肖清荷抬头一看,来人是个年轻女子,一身衣着得体,手腕上还带着一块机械表,面上带着些淡淡的傲气。
肖清荷对八十年代的表没有什么研究,但看着质感是挺好的。
知道这是位潜在客户,肖清荷笑吟吟的道:“姐姐好,这是我家卖的猪儿粑,可好吃了。”
听肖清荷叫她姐姐,年轻女子面色没那么冷了,她最近听多了小孩子叫她阿姨,心里烦死了,好容易有个孩子懂事,知道叫她姐,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高兴的。
于是声音没那么冷了,说道:“好吃不好吃再说,不过看着倒是做得挺精致的。”
肖清荷笑道:“姐姐买点回去尝尝就知道了,我从来不骗人的。我家是凤鸣乡的,之前卖的清明粑反响也很好呢。”
年轻女子惊咦一声,问:“你家就是在凤鸣乡把清明粑卖上一块钱一斤的那家?”
肖清荷顿时眼神一亮,知道她家清明粑的,绝对能接受她家猪儿粑的价格!
忙不迭的点头:“姐姐也知道我家的清明粑?现在清明草慢慢老了,做出来的清明粑没那么好吃了,我家做小吃只做精品,绝对不做残次品的!所以就停做清明粑,改做猪儿粑了,现在正是吃猪儿粑最好的时候。”
年轻女子微微一笑:“我听同事说起过,她老家就是凤鸣乡的,每周都会回去,还曾经带了清明粑过来,请我们尝了。你家做的清明粑的确好吃。你这猪儿粑怎么卖的?我称一点。”
肖清荷道:“猪儿粑一块五一斤,姐姐你要称多少?”
“你们以后都会过来赶回龙乡的集了?”
“嗯,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以后都会来回龙乡赶集了。”
年轻女子便眉头也不皱的道:“那就先称个一斤尝尝吧。”
附近有买菜的人听了她们两人的对话,好奇的问:“同志,一块五一斤的猪儿粑,你也舍得买?也太贵了一点吧……”
年轻女子带着淡淡的傲气,说:“她家的清明粑都能卖一块钱一斤,猪儿粑还是荤馅儿的,卖一块五也很正常。她家做的清明粑非常好吃,值那个价,我相信猪儿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等肖清荷打广告,林丽就帮妹妹说道:“我小妹做这些小吃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在凤鸣乡卖清明粑,一块钱一斤,每次赶集都能卖出去二三十斤的,连凤鸣乡的周鄉长都说好吃。今天也就是第一次来回龙乡,所以只带了五斤的猪儿粑,想买的可要趁早,不然一会儿就没了。”
“凤鸣乡的周鄉长也喜欢吃?真的假的?”
“这种事我还敢说谎不成?”
这时候有人说:“我倒是听说过凤鸣乡有家卖清明粑的,一块钱一斤还很抢手,乡公署、医院、学校、供销社、食品站……很多公家单位的人都在她那里买,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家。”
“不是我妹还能是谁?除了我妹,谁还敢把猪儿粑卖到一块五的?她今天就带了五斤来,就算要骗你们,五斤又能骗多少钱?如果真的不好吃,下回还敢过来卖?”
众人一想,说的没错啊,五斤猪儿粑卖得再贵,如果只是为了骗钱,这一锤子买卖又能骗多少?
当下心里便信了几分,有几个家里不缺钱的,当场就你半斤我一斤的买了,只一会儿,林静带来的五斤猪儿粑就卖完了。
林丽高兴的道:“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呀,就卖完了,早知道你就该多带点的。”
林静也没想到,回龙乡竟然也有人知道她家清明粑的名声,这下子想要打开回龙乡的销路,就要比想象中的更容易了。
或许,她下回可以带二十斤试试。
算了算了,还是先带十斤……最多十五斤好了,别一次弄太多了,要是砸手里,就太心痛了。
倒是明天去紫云乡,可以带个十斤试试水。
然而林静没想到,第二天去紫云乡,十斤的猪儿粑只卖出去三斤,足足剩下七斤!
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而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林静第一次感受到做生意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
她脸色僵硬,嘴紧紧的抿着。
肖清荷想了想,说:“紫云乡离咱们凤鸣乡还是要远一些,二三十里路呢,再加上这边更偏僻些,公家单位也更少一些,消费得起猪儿粑的人就更少了。妈,咱们以后还是就做凤鸣乡和回龙乡的生意吧,剩下一天时间也可以照看一下家里的地。”
林静僵直的点点头,紫云乡她是再也不想来了!
肖清荷松了口气,其实她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借口。
紫云乡再小,基本的几个部门还是有的,现在不过是没人知道她家的小吃味道,所以敢于掏出那么多钱来买的人少,等今天卖出去的那三斤的口碑传出去之后,销量也不会低的,至少一次集市卖上十斤不成问题。
只是她不想妈妈为了挣钱太劳累。
本来她想着,妈妈如果单纯只是在各个乡赶集做生意,那劳动强度还不算很大。
可是现在,妈妈每天上午赶集,下午去地里做农活,晚上熬夜包猪儿粑,一天到晚这样连轴转,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住。
钱可以慢慢赚,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紫云乡买了猪儿粑的人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们尝到了从未品尝过的美食,不幸的是,在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找到过那家卖猪儿粑的人了。
许久之后,他们才从凤鸣乡和回龙乡的亲朋那里得知,凤鸣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