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心安又陷入了孤岛,一直在梦中不愿意醒来,静嘉在床边上守着,听着她叫着韩林的名字,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的某个夜晚,
七年前,心安从上海转到南京,韩林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父亲的病危让这个家庭陷入了绝境,林母托了朋友快速转了户籍,为了心安,找了南京的一所封闭式的学校。自此,她们一家也就在南京定了居,一晃七年过了,而那个夜晚对于静嘉来说似乎改变了她以后的生活。
郊区最好的学校,军事化的管理让人叫苦连天,每天六点起床跑『操』,大声的口号惊醒周围的树上早栖的鸟儿,每天一千二百米的晨跑后只有十分钟洗漱和吃早餐的时间,有人抗议,但最多的是抗议无效后的无奈,静嘉听过全班同学的抱怨声,唯独没有听过心安的,每天起床铃一响,她绝不会在被窝里多停留一秒,在班级一年,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过她讲话,就连抽问题点到她老师也是跳过,以至于大家都认为她是一个哑巴,后来,大家看她的眼神也就越来越奇怪,有怜悯,有同情,还有嘲笑,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个不能讲话的哑巴,就连静嘉也是这样想的。
想法总是会改变的。
那是体育课后的事,也许太热了,心安晚上身体就不适,悄悄去了办公室留了张请假条就回了寝室。她认为不过是小感冒,也就没有多管,大不了就是睡一觉,可事实并非如此,她上楼梯脚步都是虚浮的,一路扶着墙才走回了寝室,脱掉鞋子直接躺在床上,全身都是虚汗,身体像火在烧,断断续续不知说着些什么胡话。
晚自习如约的结束,大家都各回各的寝室,心安没有朋友,也就没有人关注她,大家回寝室也都是各干各的,等着宿管阿姨叫关灯时也就关上自己的小台灯安静的睡觉。
夜晚如期而至,心安的梦魇才开始。
静嘉的睡眠一向很浅,躺在床上,她听着室友翻身的声音,听着心安急促的呼吸声,听着她好像低声说着些什么。
静嘉的吃惊不比中了百万彩票少,她没想到从来不曾讲话的林心安不是不会讲话,而是不愿讲话,她压下心头的震惊,想再仔细听听,心安突然大叫了声:“韩林,不要。”然后是清晰的哭泣声,同寝室还未熟睡的人被惊醒,拿过枕头旁的台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静嘉看情况不对,立即翻身站了起来,用手『摸』来『摸』心安的额头,迅速扯过一旁架子上的湿帕子给她擦了额头上的汗,又叫人接了冷水过来,一直给她擦拭着额头,静嘉尝试的叫了两声:“林心安、林心安……”
心安的梦呓越来越厉害,像掉入了水里没有救命的稻草,可她还想活着,一直在挣扎着想要摆脱,漫漫无际的河那里是个尽头?
静嘉见心安的烧一直没有退下,心里慌了,叫了室友去叫宿管阿姨送校医务室,等到这一切忙完都已凌晨,她遣散了室友回去休息,自己留下守到一旁,等到心安的呼吸平稳下来吊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想着刚刚校医生气的说:“像这一种情况早就应该送来,烧到四十度了,伴随着恶梦到明天早上说不定就晚了。”此时静嘉睡意全无,几个小时里太慌忙了,没来得急细想这一切,而现在静下来了,三个疑问存在静嘉的脑海里:‘韩林是谁?’‘为什么她不愿意讲话?’‘林心安到底发生过什么’”
而如今的发生的这一切和那一晚何尝不像,七年了,她除了知道林心安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痛苦往事,知道有一个叫韩林的人存在她的记忆里,其余的一切她都不知道,而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林心安有没有把唐静嘉当做朋友,而不是发生事情时的万般无措,宛如一个局外人。
静嘉感觉累了,没有了七年前的那种激情。
七年前,自己可以因为她的自闭去求班主任换座位,可以跟在她身边很多年,那怕林心安一句话不说,可心安忽视了,她唐静嘉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孤独得没有任何人来拉她一把,哪怕心痛到流血,也笑得灿烂如花。
这个世界是孤独的,孤独得让人绝望。
心安醒来时天得快黑了,望着窗外的灯光宛如重生,静嘉坐在窗户旁想着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城市了,透过玻璃她看着自己,那怕再精致的妆容也不过是伪装。
心安望着静嘉,她读懂了她的落寞,但口中已不能说出任何一句解释的话,困难地叫了声:“静嘉”。
静嘉循声看了过来,接触到林心安的视线马上换了另一幅表情,笑着说:“你睡了好久了。”
心安笑了笑没有说话,想着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她看了看静嘉撒娇说:“饿了,我们去西街那一家川菜馆吃饭吧!好久没去,怪想念的。”
静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等着到了后,店里几乎都没有位置,在外等了一会儿才有空位,等着服务员上来静嘉让心安点菜,心安看了静嘉一眼,飞了一个你懂了的眼神,静嘉笑了笑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心安看了眼菜单开始点菜,对着服务员说:“姜汁热味鸡、葱辣鱼条、『毛』血旺、酸溜黄瓜”,点完后心安对着服务员说:“好了,多放辣椒。”
静嘉看着这样的心安忍不住笑了。
没等多久,心安点的菜变上来了,她望着满盘的青红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