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陀冷哼一声,迅速将口中的袈裟抽了出来,往白狐真身的方向掷了过去。
那袈裟正盖在了白狐的面门之上。
白狐真身被遮挡了视线,分身们也立刻失去了方向,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飞。
白狐疯狂地摇晃脑袋,试图将袈裟甩下来,但那袈裟似黏在了上面,难以摆脱。
它又伸出爪子用力往下抓扯,竟真的将那袈裟扯动了几分。
乌陀见状,吃了一惊,当即跳到了白狐背上,扯住袈裟的四角,将白狐的脑袋死死地套住,与此同时,口中默念法诀,只见之前的那柄禅杖骤然间破云而出,如离弦之箭一般往白狐真身的方向射来。
原来,先前乌陀见白狐杀之不尽,便心生一计,计划先将禅杖藏起,再将白狐真身找出,之后用袈裟蒙住它的双目,最后以禅杖击杀。
这其中,验出白狐的真身最为关键。
而他所想出的验身之法倒也直接帘,但执行起来着实代价不低。
乌陀之前便已注意到,若是人被白狐真身所伤,伤口便会溃烂,而且有血雾生出;但若被白狐的分身所伤,便不会有此异状。
借由此,他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作为工具,验出了白狐真身所在。
白狐此时被袈裟盖住了视线,只能胡乱挣扎,而背上的乌陀则是如狗皮膏药一样无法摆脱。
虽然看不见,但白狐依然能感受到危险的临近。
当禅杖离白狐近在咫尺之时,它忽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这嘶鸣刺耳至极,让周遭之人不得不用力捂住了双耳。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骑在白狐身上的乌陀。
鲜血瞬间从他的七窍涌了出来,忍无可忍之下,他的手终于松开了袈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而那杆禅杖也同时失去了控制,往下坠落而去。
白狐得了机会,用爪子一把将袈裟扯下来。
可它还未来得及庆幸,便见前方一个黑影由远及近迅速冲来。
白狐大惊,正想躲避,却感觉头顶一阵头晕目眩。原来乌陀使出最后的余力击打在它的灵盖上。
这一击,虽无法对它造成重伤,但却让它出现了短暂的眩晕。
便是这一眨眼的耽误,那黑影已至眼前,一柄灰色的木杖深深地插入了白狐的胸口。
白狐定睛看去,见眼前之人正是普晔,而那根木杖便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郑
白狐发出一声悲戚的嘶鸣,所有的白狐分身们疯狂地扑向普晔,将他撕皮剥肉……
白狐从空中飘然坠落,一直掉到了大别寺附近的一座山头,而它的那些分身们也一个个地化为了青烟。
十戒,智清,还有金宝同时往紫藤坠落的山头奔了过去。
而重伤在身的乌陀则摇摇欲坠地飘于半空,正当他坚持不住,要一头栽倒之时,幸被赶来的弟子及时扶住。
乌陀凝望着下方的山涧,”去……去把普晔的遗骨……找到,带回去。“他的声音显得虚弱至极。
“这寺里的和尚怎么处置?”一个僧人问道
乌陀犹豫了片刻,“逐了和尚,火烧妖寺!”
十戒,智清和金宝脚不停歇地跑了许久,终于在山头的一片草丛中找到了紫藤。
此时的紫藤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胸口上有一道骇饶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衣。
智清在她身前跪了下去,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
紫藤缓缓睁开眼睛,此时的她已经气若游丝,“我等了……三十年,虽然只和你……过了一,但是已经……很满足了。“
智清疼惜地擦净她嘴角的鲜血,“你不会有事的,从今往后,我们永远不再分开!“
紫藤的嘴角微微上扬,用尽全力将手放在智清的脸颊上,她的手腕上还兀自戴着紫藤花蔓编制的手镯。
智清握住她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一行泪水从紫藤的眼角滑落而下,她的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智清将紫藤紧紧地楼在怀中,望着逐渐变暗的夜空,放声痛哭。
十戒和金宝跪在一旁,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渐渐地,紫藤身上泛起微微的白光。白光散尽时,紫藤的身体又变成了那只白色的狐狸,安详地躺在智清的怀里,就好像三十年前,影山里的那个雨……
朝阳如往常一般从东方冉冉升起。
智清依旧跪在地上,抱着白狐的尸体,表情漠然。
十戒趴在旁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可她却睡的一点都不安稳,呓语连连,嘴里不时地唤着“姑姑”与“源佑哥哥”,脸上的泪水不曾干涸。
智清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昨日还是一个精神矍铄的高僧,今日却已变成了日薄西山的老者。
忽然,从不远处的石头后面传来一阵草木搅动的声音,智清寻声望去,见一张鼠脸从草丛里露了出来,正是金宝。
金宝来到智清面前,红着眼睛看了一眼师父的遗体,转头对智清道:“我已经查探过了,那些坏和尚们都已经离开了,他们临走之前在……在大别寺里放了一把大火。“
智清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双眼紧闭,牙关紧咬。
“方丈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现在师父和源佑都不在了,为了十戒你也一定要坚持住。要是你也倒下了,总不能让十戒跟着我这么一个丑得不能见饶鼠妖过活。“
智清缓缓看向十戒,他心知金宝的没错,虽然他现在悲痛万分,甚至有了追随紫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