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响指紧随着焚身的火焰一同出现,禁锢的空间就连舞动的炎光也一同封存,这一刻,存积的崩坏能爆发出了致命的杀招。
不仅仅是封印,与此同时,天地之间又生成了晶体的壁障,她抬手,她压下,她任意操控着权柄,凭空捏造出了这遮天覆地的幢箱!
双手相盖,而在这片空间之中却是震天撼地的碰撞!而在此之中,那颗封印了即墨的“小球”就显得过于渺小了。
而律者,也听到了那一声破碎的轻唱。
就像是一块砂糖,在碾磨锤的压摁下化为了粉末。
一声。
只有这一声。
玻璃打碎了就不会再恢复,宝石破裂了就会变为无法拼合的碎渣。
而那片被彻底压碎的空间,也同样如此。
“呼……”
舒气。
如释重负。
“成功了……”
她看着那互合的晶体,好像有风吹来,带着一点点飘逸的血腥。
已经,没有任何存在能够对她造成直接的威胁了!
至高的权能,“神”之使者,不老不灭的躯体,还有崩坏能!
哪怕就是植入了【疾疫宝石】的敌人,也被“空间”这一权柄所击败!
事实证明了!最强!无敌!就是她空之律者!崩坏的女王!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品尝胜果了。
也真是辛苦那个疯子了,不远万里地送上【疾疫宝石】,为女王的冠冕增添新的颜色!
她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嗯?
等等……
这一刻,律者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仅仅是舌尖,手脚,身体,甚至是整个环境都“停止”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身体会——
“秒。”
静止之中唯一的声音从律者背后响起,律者拼命地想要扭头回眸,但无济于事。
声音是虚弱的,一如即墨此刻的模样。
少年歪着身子,立着,军大衣已经被烧成了破布,露出的全是焦黑的灼痕。
一条仿佛炭制的右手抬起,干枯之间是烧灼的红痕,散着隐隐约约的炎光,一颗宝石躺在他的掌心,甚至还灼出了手背,布盖着迷蒙的黑。
手指尖却好似在捏着什么细小的东西,细小到一个不注意就会消失。
“从封印的破碎到空间碾压的绝杀,只有这短短的秒,一个差错,或者再多一层攻击,那我势必会再死一次。”
动啊!动啊!为什么不能动!
“想要逃走吗?尽管现在能维持思考,但我也能勉强‘停止’你的行动,呼……”
与疲惫的叹息一同亮起的,是如流花盛开的炎纹。
再坚持一会……
踏,踏,踏……
火焰缓缓卷上即墨那焦痕纵驰的身体,卷噬,前胸那一道伤痕还在挤着血迹,黑色的崩坏能纹与【疾疫宝石】那侵略的纹路在这道伤痕前僵持,冲突,又被死死地压在这暴躁的平衡之中,很疼,很痛。
但是这样的脚步,却也死死踩在律者的神经上。
她无法闪避,无法移动,更无法回头,她只能听着那逼近的脚步,感受到背后逐渐抬起的温度,她想逃,但逃不了!
别过来……
别过来!
“再……坚持一会……只要把核心……”
她听见了这样的呢喃,她也听到了枯骨抬起时的哑响!
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
空间,恢复了流动。
但律者仍僵着,只是身体在细细地颤着。
我……死了吗?
没有感觉到伤口,也没有任何疲惫,核心运转正常,她像是锈了发条的机偶,嘎吱嘎吱地回过了头。
她看到了停在后心前的一截干枯。
还有即墨那双失望,无奈,以及一点点绝望的双眼。
那只右手上的火纹已经彻底熄灭了,从他的指尖开始,慢慢地崩解,消散为一点点尘埃,一颗蒙尘的红石落出,打在钢铁上,沉沉地咽着光。
“呵……”
带着尾颤的音,滑出了律者的口腔。
“呵呵呵呵……”
然后,开始拉长,织成了划骨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开始笑得猖狂,笑得放肆,因为她知道,她赢了。
彻彻底底地赢了。
她一边笑,一边摇头,淌着眼泪,捂着额头,仿佛疯癫,又是劫后余生的惊狂。
她踉跄着后退,如同听到了一个顶级的笑话,指着即墨,笑得不能自已。
平衡的破坏让即墨彻底失去了与【疾疫宝石】的联系,律者看着他,就好像在看着一个人类。
“哼哼”
现在,她连距离都懒得拉开了,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威胁已经落入了尘土。
疑似时间掌控的能力?
呵,没有了【疾疫宝石】,就好比一把没有子弹的枪械,能有什么杀伤力?
“真是遗憾啊,你这条恶心的蚯蚓。”
她摊着手,就连动作都懒散了许多:
“真是舒爽,忍不住想要好好地嘲笑你这条水蛭的无力,简直就像是被黄油拍死的苍蝇,孱弱可笑却又想染指至高的权柄,你这副丑恶可怜的姿态都让我忍不住想高歌一曲,来好好形容你这如被食物撑爆的蚊子般一样的惨象”
她飘着,肆无忌惮地围着即墨晃悠着,嘲笑着他,她满意地看着即墨僵直抽搐的躯体,更觉快乐又上了一层楼。
镰刀的锋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