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历史上这些游牧民族很难创造出什么灿烂的文明来,却一个比一个难缠!汉末的华夏足可以堪称战斗民族,君子六艺中驾车以及射箭以及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步,士大夫也还是出将入相不分家的。
可相比于汉人的耕战体系,这些游牧民族的生存态度却是更加的极致,汉人好歹是春耕秋收夏冬作战,打仗是打仗,生活是生活,这些乌桓人则是一边打仗一边生活,战争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汉家打仗出征是这个场景,小媳妇守在村口哭成个泪人那样挥着手绢:“夫君安然归来啊!”
而乌桓人的打仗出征则是这个场景了,大饼子脸的媳妇儿在屋里做着奶豆腐,乌桓老公则背着弓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没啥特殊情绪的慢悠悠说着。
“媳妇我去打仗了啊!”
那语气,一定要跟汉人出去耕田一个模样。
同样也是淡然的可以,头也不抬,大饼子脸乌桓媳妇一边接着做着奶豆腐,一边不耐烦的哼哼道:“知道了死鬼,你尽管去,有事儿我就找隔壁王哥就行!”
然后乌桓老公就格外放心的上战场了!
然后,这个冒着大雪到来的部族就把王厚烦着了。
寨子底下翠烟袅袅,不止王厚收夜香,乌桓人也收夜香,在干牛羊粪的加热下,一股股奶皮子的香味儿从一顶顶比蒙古包小不少,也是用皮子打造的毡包里飘荡而出,然后吃的饱饱的,一个个红光满面的乌桓人就拎着土弓斧头出了门,接着围到了王厚的城寨底下,跟着王厚大眼瞪小眼。
“丫丫的,图什么啊!这大冷天滑滑雪打打猎,实在不行和老婆乐呵乐呵,造俩娃不香吗?非得堵老子家门口!”
拍着大腿,王厚则是肠子都悔青了,这一趟来,他就没想过能遇到这么个情况,骑兵全放辽东了,要是哪怕有五百骑兵在手,冲你大爷的一波,把你毡包烧了奶桶砸了,看你丫的还来堵门?
不过这世界上最贵的一种药就是后悔药,拿这些来去如风,滑得跟黄鳝一样的游牧骑兵也没啥办法,一张老脸鼓得跟牙肿了那样,他是悲催的嚷嚷着。
“集结步兵,开寨门!”
…………
最典型的游牧民族与中原王朝战争让王厚打了出来,青州一方以步兵作为主力,只能依靠着关卡进行防御作战,在雪墙以南,王厚又下令修了几圈胸墙,每天跟上班似得把步兵拍进去,驻扎在胸墙里头进行防御作战。
然后这些乌桓人则是典型的游牧民族战法,他也不和王厚的城寨工事硬杠,每天吃饱饭就往那儿一蹲,瞅着王厚的部下从船上往下搬粮食,一看到机会,这帮家伙就跟蝗虫那样骑着马呼啦一下子冲上去,甚至打都不跟你打,搬了东西撒腿就跑。
就比如现在!
“结阵啊!把这些蛮子挡住!挡住!”
站在墙头,王厚就跟躺了屁股那样,龇牙咧嘴的嗷嗷大叫着,而他脚下,从海边港口到屯粮雪墙这一段小小的距离是彻底开了锅那样,就跟后世农村赶集一般的热闹。
亏他王厚还看过蒲松龄的《狼》,丫丫的还是中了这些草原狼的计谋,一连三天,看着把步兵布置在城外屯着壁垒之后,这到的一个部族老实了下来,就在城寨附近嘚呵呵的蹲着一瞅,慢慢他的戒心也放了下来。
从船上一件一件的搬运粮食太没有效率了,失去戒心后,王厚又恢复了几天前的搬运方法,一条船靠岸,直接将上面的粮草货物卸干净,然后由后备兵一股脑的搬回寨子里。
然后舰队贪图省事儿,昨晚就直接卸了三船。
然后今个场面就控制不住了!
打架?不可能打架!这辈子都不可能打架的!
呼啦啦的声音中,瞄着成堆大米粮斗,本来就跟一群哈士奇那样就蹲在边上看热闹的游骑兵忽然间就跟见到热翔了那样,翻身上马,抽着马屁股就狂奔上来,这一幕看得缩在胸墙后面那些防备着的战兵亦是大精失色,咆哮着端着斧枪弓弩就要出来拦截,谁知道这些由木人根本不跟他们打,踩踏着已经被夯实的雪地,纵马狂飙着直接绕过来他们,一个恶狗扑食直奔到了港口码头。
这头,看着这些草原羊皮袄穷凶极恶的杀过来,那些码头干活的后备兵吓得撒丫子直接溜了!这些游牧民也不去追,到了地方绳子一掏,粮食斗往马鞍上一绑,又是反身上马转身就跑。
眼看着一斗斗大米麦子就这么被临走了,王厚那肉疼的就别提了,从来都是他抢别人东西,啥时候真让人抢到自己头上来了!
什么老大什么小弟,这头听着王厚怒不可恕,守在胸墙后头的重步兵也是火了,冒着阵型被击破的危险冲出来,斧枪直奔着身边两侧游鱼那样的乌桓骑兵勾过去。
草原马凄厉的嘶鸣中,一个个乌桓人被勾了下来了,后头轻步兵噼里啪啦的弩箭飞射中,一片一片的乌桓骑手也是被射落下马,可这些乌桓人也真跟疯了那样,撑着个沾了水的破羊皮挡着箭,接着去冲接着去抢,浑然不管自己一个部族从小到大一个坑里撒尿和泥玩的同乡如何的惨叫落马,有的人冲了一波之后,卸下来粮食,又是立马冲进来第二波,接着抢。
这有点像人头和塔交换了!一个部族好几千人一齐出动,哗啦啦的叫喊声中,放在码头上的物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抢掠一空,不过这头城寨上的弓兵还有城上城下的步兵夹攻中,足足撂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