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渠蒋老同志的战略目标其实挺简单,柿子捡软的捏!而他看王厚就挺软的!
首先兵力上!臧霸连打了几个败仗也有四万多人,王厚又调走了一批辅助兵修水坝,就剩下八千了!
然后是地形上,臧霸缩在城里,硬的像个龟壳子那样,王厚驻扎在东北方向丘陵一代,也是茫茫野地,除了大雪壳子没啥坚固工事。
再然后就是兵员上,好歹人家臧霸纵横青徐十几年了!凶名赫赫,可王厚?要不是他杀了蒋奇,蒋义渠还真就不知道他!而且就算是他杀了蒋奇,蒋义渠同样不在乎他,天知道是不是你为了抢功把别人的首功拿来安自己脑门上,相比之下老家伙更相信臧霸杀了蒋义渠。
既然你是软柿子,那就捏你好了!十几天时间他把军营靠着临朐县的工事打造的跟水桶那样,以少量兵力堵住臧霸援兵,然后大军东进,先把王厚捏爆了再说!
别说,老家伙还真不含糊,认准了战略目标之后,真舍得下血本,在激烈的鼓声中攀爬上山,望远镜向下眺望着,王厚就是乐的直蹦高,就见封冻的结结实实的沂水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旗帜从南向北不知道打出来多少,手持长戟长戈的后世步兵方阵分割成左中右三部,从前向后全都是人头缠动,看样子,四万多齐地主力蒋义渠是倾巢而出了!
看着这一幕,王厚却是简直要乐屁儿了!蹦着高直颠儿,猥琐的哈哈大笑着。
“蒋老匹夫,等着喂王八吧!缨,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点烽火狼烟,放水,淹死他们!”
毕竟沂水不是长江黄河那种大水系,就算憋了十多天,也不可让可能把两岸十里全淹了!本来的计划还得他出动,主动去撩拨这老匹夫,隔着河袭扰射击他的部队,吸引这家伙部队渡河,然后大水冲他二大爷的!今个这老货居然送上门来了,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在王厚猥琐而兴奋的大喊大叫中,诸葛缨这妞也是屁颠屁颠的拎着火把,转身奔上了位于后山的柴火堆,火把往火堆底下一塞,撒着油的煤飞快的把上面淋着雪湿漉漉的柴火,烤起了一股股黑烟。
随着这烽火信号,不远处另一道山头上,第二柱狼烟熊熊燃起,然后是第三柱,第四柱,一道道笔直的狼烟将讯息一直朝沂蒙深处传递了过去。
估计诸葛缨要是在现场得心疼了,足足上千斤的黑火药包裹在坛子里,被冰冻在了水獭堤坝的各个关键点上,听着飞马气喘足足的汇报声,负责守卫这里的文官王奇是立马嘶声力竭的咆哮起来。
“州牧有令,炸坝放水!”
轰隆~
几声巨响震撼的沂蒙山似乎都跟着战栗了几分,几股黑烟蒸腾而起,厚实木头冻成的水坝顷刻在这火药能的咆哮下四分五裂,下一秒,奔腾的河水就跟发狂了的兽群那样,发出令人恐惧的咆哮声,顺着河道倾泻而下。
这一道上插在了水里的木头也起了作用,携带着河冰不知道几十吨几百吨的大水冲刷在木头上,结实的木头就像巧克力棒那样咔嚓咔嚓的轻而易举折成两半,不过插着木头的河冰也是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咯吱咯吱碎裂出巨大的裂缝来,最后在水压下哗啦一声塌陷。
这不可思议的冬季洪水简直势如奔雷,短短几分中,三十里山路转瞬即到,巨大的轰鸣声让正在渡河的齐国士兵惊愕的张望过去,几秒后,看着裹挟着河冰的大水漫卷而来,一个个齐军不禁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恐惧叫喊声,调头就跑。
然而,人能跑过水吗?噼里啪啦的巨响中,水没到,脚底下空了不少的冰面先裂开了,一个个惊恐的齐军就跟下饺子那样掉落进去,紧接着,横扫一切的洪水漫卷而来,岸边上,那些没来的及走远的齐军也被水冲进了河道里,噼里啪啦的河冰砸在头盔上,衣甲上,竭尽全力挣扎在冷水中的齐军只听咔嚓一声就没了动静,灾难发生的几分钟后,整个水面上都密密麻麻漂浮满了冻尸,凌乱的旗帜,破碎的冰块。
这一幕,看的头盔下虬髯具白的蒋义渠简直愤怒的直哆嗦,在王厚傻眼的注视下,下一秒,他火冒三丈的高举起手头的大枪来,声音嘹亮的好像用了喇叭那样。
“后路已断,三军死战,把曹贼兵马斩尽杀绝!”
“喝!喝喝!”
巨大的呼喊声中,劫后余生的三万九千多齐军也是爆发出了无尽的怒火,浩浩荡荡的大军就像黑压压的一堵墙那样,厚实的又分成了五军,密密麻麻偶天盖地的包围过来。
看着这一幕,王厚的嘴角禁不住直抽,水淹七军的计划是指定的挺好,可是时机上却出了巨大的失误,从王厚点燃狼烟开始,到蒋义渠大军渡河,足足半个多小时时间了,东南方向的洪水这才姗姗来迟,而且还是把蒋义渠的主力大军隔绝到了河东,已经被重开的河水正好把临朐和王厚军个隔绝两岸!
目光无比的阴郁,贾诩第一时间张望向了临朐县。
不过这事儿,老贾还真冤枉臧霸了!不愿意臣服的确是不愿意臣,可臧霸是条汉子!他不会做背后捅刀子的脏事儿!眼看着这大水姗姗来迟,还把河冰冲垮了,简直气得浑身直哆嗦,猛地把刀拔了出来,递给身边的亲兵,他是狂怒的咆哮着。
“拿着我的刀!去把负责看守堤坝的臧艾给我砍了!”
“哎哎哎!大哥,不关大侄子的事儿啊!是小弟命人把最后几个烽火台铲了,延时才去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