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乌巢道远!前有袁绍大军拦截,后有淳于琼重兵把守!曹某马少军寡,对乌巢有些力有不逮啊!”
“在下知道袁军的换防口令,阿瞒你完全可以轻兵乔庄打扮为袁军,从东侧缺口穿插过去,至于淳于琼,当年阿瞒与之同为西园八校尉之时,还不知道他是个酒囊饭袋吗?而且最近前线吃紧,他手中三万兵马还被袁绍调走一万于前线,仅剩下两万壮丁民夫,老弱病残!袁绍自持乌巢位于大后方,也不甚在意,此诚天赐阿瞒你的机会啊!”
唾沫星子乱飞,舌绽莲花,许攸激动的恨不得把话直接塞到曹操脑袋里了,可让这许攸干着急的是,曹操始终是捏着下巴上的美髯,沉吟着,许久都没有答应下来,最后方才重重的一抱拳。
“滋事甚大,容曹某和部将们商议下!”
“阿瞒你外无援军内无粮饷,背后还有张绣臧霸之流心怀鬼胎,刘表孙策之许虎视眈眈,时间不多啊!”
还怕打动不了曹操,临走时候,许攸还信誓旦旦的撂下句狠话来,听的曹操“深以为然”的只点头:“曹某省的!省的!来人带子远去中军温泉楼,好酒好菜招待着,曹某与部将交代一翻,就去找你!”
幸亏王厚闲得蛋疼还为军官们专门修了个洗澡沐浴的小楼,要不然还真难圆上,打发走了许攸,整个中军二层的军议室一时间又陷入了死寂,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就连曹操都是忍不住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很恶心的神情用大袖子猛地擦拭了下老脸,这才对着麾下询问起来。
“诸位以为如何?”
“相父,那姓许的是一句真话都没有!袁绍的防备一丁点都不空虚,乌巢的确调离了一万大军,可淳于琼剩余两万人马依旧是当年颜良带领的滑县精锐,与我军对峙白马一年有余,淳于琼本人臣婿更是亲眼见过,绝非什么酒囊饭袋!”
“此举太冒险了!”
可算轮到自己了,不管不顾,王厚就蹦了起来,跟竹筒倒豆子一般的秃噜了出去,他这副模样,看的曹操居然是一副了然模样,郭嘉则是无可奈何的苦笑骂了句实心眼,害得他又输了云云。
杨修,荀彧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忌惮。
点了点头,捋着满脸漂亮的大胡子,曹操下一刻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途求说的,本相又何尝不知?不过许攸有一点说道点子上了,许昌空虚,后有刘表孙策之流虎视眈眈,本相内部还不如袁绍这般整洁,再对峙下去,迟早生乱!”
“况且!”
声音一下子变得高昂了起来,军议会点燃的一系列蜡烛倒映在曹操那大胡子上散发出一股股烨烨生辉的光芒,他是无比亢奋的拍案而起。
“本相起兵乃是为了匡扶社稷!为了恢复着大汉江山!兵革在手当一往无前,没有时间与他袁绍耗费在这里!就算如今求稳耗到袁绍退兵又如何?他河北四州之地,地大物博,不出一年,定当卷土重来!袁绍他想毕其功于一役,想要诓本相带兵袭他的乌巢,他再以重兵破我官渡大营!让本相成为丧家之犬!可这对本相何尝不是个机会?”
声音都带了一丝丝的颤抖,曹操一双瞳孔中,熊熊燃烧着犹如赌徒般危险的目光,无比亢奋的咆哮着。
“只要烧了袁绍的乌巢,他的三十万大军就不战自溃了!到时候衔尾追击!把他的大军留在这儿,局面就不是他袁绍来伐我!变成我曹某人去伐他了!”
“能否一举击溃袁绍,夺取北方四州,匡扶天下,全在此一役,曹孟德请诸位助我!”
说着,曹操大步绕过了案子,竟然是重重一拜,对着一群文臣武将重重的拜了下去。
“丞相何出此言啊!丞相但有命令,吾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吓了一大跳,夏侯兄弟,曹仁等纷纷上前,去惨扶着曹操,可是荀彧的目光却是露出一股子凝重,毕竟曹操这是拿自己全副身家基业去豪赌了,而王厚自己,则是露出了一股子解了谜题的了然来。
原来这才是官渡大战的真像!并不是袁绍真就昏庸如何?也不是许攸的作用如此之大,一锤定音,而是双方都为了取得胜利而做出的战略交换,袁绍以自己粮草为诱饵,调出曹操去进攻,趁机狂攻官渡大营,而曹操需要完成的难度更高一些,他需要率领骑兵击破淳于琼守乌巢官兵两万人!曹军骑兵只有一万出头,几乎是以一敌二!而且没有骑兵支援的大营两万余部队,还得抗住袁绍至少八万人的进攻,实实在在的以一敌四!
两项都是地狱级别难度!
可是历史上,曹操都做到了!
那种情况下,曹操都能打过,更别说如今有了自己了!想到这里,王厚也是慷慨激昂的重重一抱拳头。
“相父尽可引兵去破那淳于琼,吾等定然坚守大营,恭候相父凯旋归来!”
“好,途求说的深得我心!这官渡大营留守之责,就拜托途求了!”
刚刚还慷慨激昂,可是曹操这话一说完,王厚却是差不点没趴地上,老丈人啊!你家傻女婿就是表表决心,您老也不必这么上纲上线吧!
留守官渡大营,这个责任太重大了,别说王厚自己,就连荀彧等人都是眉头紧锁,思虑再三,荀彧还是阴沉的抱拳出列。
“丞相!王厚王使君的确是才华出众,可他毕竟是文官出身,留守之事如此重要!老臣以为,还是曹仁将军作为留守大将为好!”
“本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