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瞧着这些新奇物,只觉得看着都爱得不行,岂有不应之理。她把自己原本绣了半的小蝴蝶的鞋子丢到一边,重新拿了布就绣林朝雨画的这些图样子。
林朝雨画的这些图样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子都可以用。
安嬷嬷伺候了林朝雨一个多月算是发现了,自家的这位夫人算是有奇思的。也难怪自家一直八风不动,对女子不甚感兴趣的小主子会对夫人死心塌地。
她最开始知道林朝雨做生意并且跟林家做多,赚了不少钱的时候,就觉得夫人似乎跟其它女子不一样,在知道夫人开了个书院之后,就更加觉得夫人不同了。
一般而言,有才、有能或者是有貌的女子,都会很傲气,目无下尘。确切的说,但凡是占了其中一样的女子,就会那般。
可自家夫人,三样皆占,却对他们十分随和,对待下人从来不会颐指气使的,让人觉得舒服。
安嬷嬷在庄子里头除此见林朝雨的时候,见她对自己温和敬重,以为林朝雨是看在她是封云深身边老人的份上才会如此的,可道了封府之后她发现,林朝雨对所有人都是温和的,从来没有红过脸或者是发落过下人。
当然,对她比之对其他的下人多了一份亲近和尊重。
安嬷嬷观察道这些之后,有些担心林朝雨性子太过柔软了,以后不能帮封云深分担一些事情,但见到林朝雨跟莫管事谈及生意上的事情,浑身透露出来的那股子上位者的气势之后,安嬷嬷完全就不担心了。
不摆架子的人,是不屑,并不是无能。
如今安嬷嬷,看林朝雨是哪里都满意。
封忻州溜了两圈鸟,就再也受不了那鹦鹉的聒噪了,绷着一张脸,提着鹦鹉走到林朝雨跟前道:“嫂子,我不溜了。”
林朝雨问:“你不喜欢吗?”
封忻州点了点头。
林朝雨没有带过小孩子,完全没有经验。
想着宁朝的娱乐活动,开口问:“那你喜欢什么,斗蛐蛐、斗鸡、还是旁的?”
封忻州:“……”为什么嫂子很执着于这些纨绔子喜欢的东西呀!
“我都不喜欢,我喜欢杀人。”说完之后,他仿佛是确定了自己的爱好,咧开嘴笑了笑。
林朝雨:“……”好吧,她或许隐约明年封云深为什么把他给扔过来保护她了。
封忻州见林朝雨听到他喜欢杀人之后,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觉得有些奇怪,内宅妇人胆子不是都挺小的吗?
他清楚的记得,此前有一个妇人路过见到她杀人的时候发出的惊呼,口中尖声喊他“魔鬼”。
林朝雨有的时候,其实是一个很包容的人。
他觉得封忻州这样,必然是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关的。一个小孩子,天天在东厂,性子不奇怪只怕也难。
但她没有资格怪封云深,封云深那个时候刚刚从封铎手中接过东厂,一面要博得皇上的信任,一面要招架蔡元忠,防止东厂被西厂架空或者吞并。
那个时候的他,也是很难的。
林朝雨知道她大概是找不到什么玩儿的东西给封忻州了,便也随他去了。
她总不能找人来给封忻州砍啊!
严玉蝉在严阁老和严夫人跟前乖乖表现了许久,如今严家总算是能够勉强放心的让严玉婵出门了,只是严夫人在严玉蝉身边塞了个嬷嬷。
严玉蝉也没有忤逆母亲,任由母亲把人放在她身边。
她许久没有见过林朝雨了,虽然在严府为了打消严阁老和严夫人,装了许久的乖乖女,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严夫人刚刚跟她解除了禁足,她就迫不及待的吩咐府中的人套了马车来找林朝雨了,连拜帖都没有提前写。
从严府到封府的路上,因为严玉蝉许久没有出门了,她坐在马车上把马车窗户的帘子微微聊开,看着外面的街景。
马车驶过,她突然看到了一个似曾见过的身影,但那身影转瞬就没入人潮中了,她也没有认出来是谁。她没有多想,左右他在都城见过的人也还是挺多的。
严玉蝉大喇喇的就来了封府,好在守门的知道严玉蝉跟林朝雨关系不错,然她在门口稍等,就有人快速的来给林朝雨禀告消息。
林朝雨听人的通报,立即水仙去请严玉蝉进来。
安嬷嬷有些但有的道:“夫人如今这身子,见外人会不会不合适。”
林朝雨含笑道:“嬷嬷不必担心,阿婵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很多东西都看不出来的,我现在穿着宽松的衣裳,无碍的。”而且即便是严玉婵看出来了,她请严玉婵保密她就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之所以如今暂时瞒着严玉婵,不过是不想给她徒增危险,而且封云深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林朝雨怀孕之后,虽然挺能吃的,但并没有怎么影响身形,她若是穿着宽松的衣裳,跟寻常是无二的。
安嬷嬷知道林朝雨是个心有成算的,也就不在多说了。
严玉婵由水仙领着,很快就到了闲云院,见到林朝雨就忍不住小跑过来抱着林朝雨的胳膊撒娇:“阿雨,我好想你啊!”
他们自从三月一日见过之后,也许久没见过了。
安嬷嬷见严玉婵蹬蹬蹬的往林朝雨这边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严玉婵把林朝雨给伤着了。好在严玉婵在靠近林朝雨的时候就放缓了速度,若不然安嬷嬷只怕要下意识的呵斥出口了。
她一句话说完,也不等林朝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