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心中明白,封云深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但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就挣开了水仙的钳制,推开水仙,跑到封云深跟前跪着哭喊道“督主,我不走,我要留在闲云院。”
她不能离开,她离开了,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
林朝雨本来是不想管的,但落雪这样不依不饶,林朝雨就有些厌烦了。
她淡淡的道“落雪姑娘,可否还记得我曾经在闲云院门口挨的板子?”
落雪猛地抬头,呐呐道“夫人什么意思?”
封云深也看着林朝雨。
林朝雨含笑道“落雪姑娘这演技,我当真是佩服呢。当年,我那鹦鹉,为何去飞到闲云院里头的,落雪姑娘应该很清楚的吧!”
封云深也想起林朝雨当年被打的事情,那个时候查出来,是碧琴所为。
林朝雨突然这样说,莫非这事情跟落雪有关,他一双幽深的眼睛,凌厉的扫向落雪,声音也变得冷彻“老实交代,饶你一命。”
他纵然亏欠落雪,可林朝雨是他的底线。
落雪脸色有些发白,但她仍旧疑惑的问“夫人在说什么,奴婢真的不明白啊。当年的案子不是都查清楚了吗,是碧琴做怪。”
林朝雨懒得跟落雪扯皮,她拆穿道“碧琴说她在你的衣裳上面染了能够吸引鹦鹉飞过去的东西,所以自认为鹦鹉因着吸引才会飞到闲云院。可落雪姑娘这么谨慎的人,为何会让碧琴得手。”
落雪道“总有疏忽的时候。”
“落雪姑娘也是厉害了,就那么巧的,那么及时的去路墙角的地方,成功的从哪些护卫手中将我的鹦鹉救了下来。据我了解,落雪姑娘在闲云院这么些年,都几乎不会去墙角。落雪姑娘说去墙角摘花,可闲云院的墙角,几乎没有花,不知落雪姑娘是摘哪门子的花啊!”
林朝雨的话音一落,落雪如同失去了力气一般,眼神有些空洞的盯着地面。
封云深在听到林朝雨说话的时候,拳头就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如果此时有人看着封云深的手,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安嬷嬷垂眸走出了两步,声音平稳的道“小主子,这人交给老奴处置吧!”
落雪的身份,她趁着林朝雨和封云深出门消食的时候,已经了解过了。
封云深嗓子有些干哑的道“辛苦嬷嬷了。”
安嬷嬷看了水仙一眼,水仙拖起失魂落魄的落雪就往外走。
这一次落雪没有在挣扎了。
她的形象毁了,即便是跑回去,督主也不会心软的。
所有人都离开了,屋内只有封云深和林朝雨两个人。
林朝雨有些累的往内室走。
封云深默默的跟着。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以为,林朝雨受过的罪,他也已经为她报仇了。
却不料那幕后黑手,一直都在林朝雨的身边,而他半点都不曾察觉。
他不止一次跟林朝雨说过,要护得她周全,可他总是做不到。
林朝雨坐到妆台前头,就开始卸去头上的发饰,这些日子,她慢慢的有些贪睡了。
落雪的事情,她本来不想说的,毕竟这人都要被打发走了,说这些也没有意思,但落雪不识趣。
觉得她挨打的事情跟落雪有关,也是她今天在落雪求了她之后她突然怀疑的。
之前是怀疑,但后面让水仙去看了闲云院围墙周围是否有花圃之后,那怀疑就变成了确定。
落雪的谎言之所以迷惑了所有人,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连进入闲云院的资格都没有,如何知道闲云院墙周围是否有花。
而封云深一个大忙人,哪里去管这些小事。
就这样,让落雪钻了一个大大的空子。
而且她那个时候不知道封云深是假太监,心里不觉得落雪会因为封云深而陷害她。而封云深大抵也是信任落雪的,也不知道落雪知道了他的秘密。
落雪不仅钻了事实上的控制,还深谙人心,钻了人心上的空子。
林朝雨卸发簪的时候,被一双宽厚的大手覆住。
林朝雨从镜子里头看着封云深,封云深也看着镜子里的林朝雨。
嗓子有些发堵“可可,对不起。”
林朝雨道“对不起什么?”
封云深道“我没有发现落雪的真面目。”
林朝雨问“落雪,究竟是什么身份。”依照林朝雨对封云深的了解,若是旁人这般陷害她,只怕是没命了。
很多时候,封云深并不是怜惜人命之人。
“落雪一家,因为我母亲的牵连,被满门抄斩了。”
封云深在说这话的时候,手隐隐有些发抖。
那是隐忍,也是不想回忆的痛苦。
林朝雨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落雪的身份她虽然没有猜到,但她估摸着一定是封云深对他们家有所亏欠才会如此。
她对落雪气吗?
是气的,气她反复纠缠。
却不是气落雪害她。
只怪她自己不够聪明,被人害了。
她没有权利要求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喜欢她,都对她抱有好感。
她动了动,转过身子,正对着封云深,反握住封云深的手,柔声道“督主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也不必在自责和难过。无论是因为我的伤,还是因为落雪的家人。”
她挨打那会儿,还跟封云深只是挂名夫妻呢。
封云深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