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婵一番话,把在座的众人摆到了一个要还恩情的位置上,给他们也戴了一顶明事理的高帽子,这让他们如何还好说什么了。
而且严玉婵话里的暗讽之意太过明显,即便是他们想装聋作哑也是不可能的。
有人笑着和稀泥:“婵丫头,大家都是一家人,算计这些,未免生分了。”
严玉婵小脸笑的灿烂,说话跟带了针似的:“那要怎么样才算不生分呢,我父母亲不在家中,是不是就应该把产业全部分了大家,这样就亲热了?”
那开口的人被噎得无话可说。
今天但凡来的,都是有所图的人。
“婵丫头,你的礼仪呢。如何能如此对长辈不敬?”族祖母好半天才缓了过来,方才这妇人帮她解了围她自然也要帮她脱离窘迫的。
严玉婵就知道,她们最后也只能那孝道,和她身为女子的弊端来刁难她。
“族祖母缘何指责我,我既没有大声同方才哪位嫂嫂说话,也没有黑脸,更没有口出辱骂之言?”严玉婵看着那族祖母,眼睛里写满了求知欲。
这族祖母,今日这般积极,看来是想从严家咬下一坨肉走的,她怕人调查过了,宗族家里看着不错,实际上也就只有看上去了。
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可这也得看她允不允许。
严二夫人和严三夫人看着跟自己族婶对峙的严玉婵,此时便是想插话都没有她们发挥的空间。
族祖母只觉得严玉婵今日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那战斗力真的是杠杠的。
林朝雨看着闹剧点评道:“人家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些人估计着面子就干不过严玉婵了。”看着严玉婵一个人稳稳的应对,林朝雨放心了不少。
看来严小白兔也不是小白兔了。
蔡景南道:“妇人玩意儿。”显然对这些来回觉得十分无聊。他觉得看严玉婵跟这些人争锋还不如去看村头妇人打架来得痛快呢。
他有一次经过一个村里,村头便有连个膀大腰圆的妇人在打架。呵,那场面,饶是蔡景南都觉得大开眼界。
什么抓头、抓脸,骂贱人、妓子都是文明的了。
那两个壮妇其中一人揪着胸前那一坨,死死的拧着,嘴巴上含糊不清的骂道:“你这母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了多少男人,就你这玩意儿,我今天非给你扯下来不可,看你还如何往汉子脸上蹭。”
另一个妇人也不甘示弱,她一手抠着那掐着她的妇人的嘴,饶是疼的脸都青了,嘴上确毫不客气的回击:“你这满嘴喷粪的烂货,还敢对老娘动手,要不是你那玩意儿松了,你男人得往我身上窜,自己不行,干什么怪老娘。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打自己男人。”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一人的衣裳被扒了,一人的裤子被扒了。
蔡景南觉得脏眼睛这才走了。
林朝雨听着蔡景南的描述,一脸诡异的看着蔡景南。心里飘出无数句卧槽,原来他这样的蔡公公。
蔡景南见林朝雨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慷慨的道:“下次带你出去见见世面,瞧你这小家子气的样子。”
林朝雨干干的扯了扯嘴角道:“我谢谢你哦。”特么她不感兴趣好么,她是文明人啊,文明人。
在说严玉婵这边,把一群人怼得不敢再开腔。
但那严二夫人见大家都不说话了,觉得终于轮到了自己出场的时候,便铆足了劲儿道:“婵丫头啊,那些旁的不要紧的咱们先不说了。就说如今大哥大嫂没有回来,这要到月底了,各种账册啊,各种事情啊都是要了的,如今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为着亲事和闺誉抛头露面不妥。不若你把东西都分出来。”
严二夫人私心里是想一个人拽着的,但这么多人,她想拽也没办法,只得干脆大方一点。如今严二夫人的心态,俨然是严家长房的东西好似已经都是她的了一般。
严玉婵道:“严府也没有什么可打理的,不劳大家费心了。”往常父亲不管庶务,这些全是母亲在操持。
严玉婵见多了她母亲大大方方见掌柜。
她身边丫鬟婆子都有,又不是单独见外男,旁人便是想要编排也没办法编排。
再者,谁一天没事干就盯着严府这点破事,即便有,便也是这些居心不良的人了。虽然她从来没有掌过家,没有管理过庶务,但府中有老人在,让他们从旁协助,她在仔细学习一些,总归是不会出大问题的。
严玉婵是铁了心不会分一指甲盖的东西出去的,这些都是她们严家的。
众人好说歹说严玉婵都不松口,又碍着林朝雨他们还在,也不能硬生生的给严玉婵扣个帽子,把人关起来。
一众人有些灰心,没想到严玉婵会是一个蚌壳,死活撬不开嘴。
那族祖母却是突然声音有些大的道:“婵丫头天生丽质,都说报达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报,婵丫头若是去伺候蔡大人也是一桩佳谈。”族祖母这是已经确定过,严大人和严夫人已经死了。
既然严玉婵软硬不吃,也就别怪她狠心了。
隔壁的蔡景南听到这刻意的声音,知道是说给他听得,当即砸吧这嘴跟林朝雨道:“啧啧,这严府的人,也是些狠心的玩意儿啊!”他都知道自己的名声是鬼见愁,这些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