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林朝雨没有要走的意思,而蔡景南虽然没有开口但也存在感极强,原本想好的计划,登时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一时间,屋内诡异的安静。
林朝雨尴尬的笑着道:“看来,我们还是打扰到了大家,蔡公公,我们不若去偏厅,等阿婵忙完了在过来找她。”
所有人都在这里枯坐着也是很尴尬的啊!
严玉婵也不想自己家的这些人丢人丢到林朝雨和蔡景南跟前,虽然林朝雨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德行了,蔡景南却是不知道的。
严玉婵不知道为什么蔡景南今日为何会不请自来,但一定是因为林朝雨的缘故。她歉然的道:“劳烦二位移步了。”
蔡景南也没有生气,懒懒散散的起身,迈着大长腿儿跟林朝雨一道往外走。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定住转身,笑得邪魅的看着严玉婵道:“丫头,你那命可是本公公的,可不要丢了本公公的脸。”平白让这些蠢货欺负了去。
严玉婵虽然不喜欢蔡景南说话的那种口气,却知道他这是在帮她撑腰,心中还是有些动容。
蔡景南说完之后,才跟上林朝雨的脚步。
在坐的人,却是因为刚刚蔡景南的话起了旁的心思。
严二夫人酸溜溜的道:“婵丫头好本事,竟然认得这么些大人物。”但凡在都城的,大概就只有无知小儿和失智老叟不知道蔡景南这个人。他之所以格外出名便是那另女子妇人闻风丧胆的恶名。
刚才见到蔡景南的时候,所有人基本上都是大气都不敢出。甚至那些个跟着家中长辈过来凑热闹的恨不得把头给缩到脖子里面去。
唯恐被蔡景南盯上了不能善终。
严玉婵大方的笑着道:“督主于我有救命之恩。”
那族祖母的心思愈发活络了,她道:“婵丫头此前说的招婿一事,可有消息。”她们那日归家之后时刻关注着严府的消息,并未听到严府又传出什么动静,只一想便知道严玉婵当日之言是搪塞她们了。
严三夫人听到族婶的话,看了严玉婵一眼,目光不似此前那般友善了。原本她是见严玉婵一个孤女,想让严玉婵跟娘家的侄儿结为一对的,她娘家的侄儿也是愿意入赘的。
奈何严玉婵却看不上她侄儿,严三夫人就恼了严玉婵。
她娘家侄儿很早以前就对严玉婵上了心思,此前严玉婵是礼部尚书之女,她娘家一个末流小官,侄儿也不是有大才学的人,她自己也觉得侄儿配不上严玉婵便让侄儿歇了心思。
可如今么,严玉婵一个孤女,有了他侄儿还能守住家业,如何就要不得了。
严玉婵却是被严三夫人的话给恶心惨了的,她娘家那侄儿,读书不成器,整日只知道看美人儿,又没有钱消遣,于是那看美人儿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恶心人。
严玉婵忍着性子没有直接将严三夫人撵出府,都是给她面子了。
“还在想看。”严玉婵敷衍道。
族祖母温和的笑着道:“都相看了那些人,可有中意的?”端的是一副关爱小辈的慈爱模样。
严玉婵压根儿就没有相看过任何人,如今她一时半会儿也瞎掰不出来任何人,转移话题道:“都是些不合适的,说出来平白生事。”
严二夫人知道严玉婵压根儿就没有相看人呢,但想着林朝雨和蔡景南在隔壁,她也不好把严玉婵的脸扯到地上来踩,是以立即到:“婵丫头年纪小,自己也有许多不便直接相看和打听的地方,往后若是有相看之人,记得要通知家中的长辈一道,我们也帮你掌掌眼。”
话说得好听,便是想要盯着严玉婵,让她没办法撒谎,没办法以此为借口在继续拖延。
严二夫人知道严大夫人从小把这个女儿教养的极好,虽然没有名满都城,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针线女红、利益教养皆是样样不差。
她从前也探过严大夫人的口气,知道他们是要给严玉婵找个定好的男儿,严玉婵的心气必然是养高了,这一时半会是根本找不到的。
而且入赘这样的事情,哪个好男儿是愿意的。
入赘就等于吃软饭,没出息。
严玉婵找人并不重要,但若是严玉婵一直拖着,可就恼火了。而且她一个姑娘家,若是被旁人骗了去,那这硕大的严府不就是旁人的了吗?
一直觊觎严家长房一切的严二夫人可不会看着肥肉去了旁人口袋,在她知道严三夫人想让严玉婵跟了她娘家的侄儿的时候,可是暗骂了严三夫人好久。
欺负她娘家没有合适的侄儿。
但严玉婵却是没有瞧上,她顿时就高兴了,但难免生出警惕之心。
而且严玉婵一个小姑娘,最容易被花言巧语骗去了。人被骗去了不要紧,严家的家产却是不能被骗去的。
严三夫人也附和:“二嫂说的是,这女人啊,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草率不得。虽说你父母亲不在家,但还有我们。”
严玉婵冷笑,都是些惯会做面子功夫的,她淡淡的笑着道:“多谢二伯娘和三伯娘的好意,思宜公主成亲多年,后宅安宁,驸马疼爱,督主夫人与督主夫人也是恩爱有加,琴瑟和鸣,我相信她们的眼光。”
严二夫人和严三夫人脸色登时就黑了,说得她们好像眼光就很差似的。她们若是有思宜公主那样的身份,自然能挑个好驸马。至于林朝雨,堂堂一个侯府小姐,当个玩意儿被送给了太监,这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