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舒上前一步,小声说,“祁总,您该换药了。”
站在窗前的男人,身形微动,淡淡嗯了声。
在银狐组的簇拥下,冉墨白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起飞,往c城的方向开去。
机舱内,冉墨白坐在单人沙发上,如蝶翼般的眼睫低垂,视线落在某一个点上。
脑海中回荡的,银潮的那句,“祁浔夜受了重伤。”
如果不是飞机已经起飞,冉墨白想,她一定会不受控制地跑回去。
祁浔夜这个人,对她所产生的影响,后知后觉,连她自己都害怕……
靠着沙发背的银霜见状,跟坐前面沙发上的银潮对视一眼。
银潮会意,起身过来,关心道:“主子,你脸色不太好,不如到里面休息,好好睡一觉。”
冉墨白思绪被拉回,抬眸看向三人,皆是一副担心脸。
眉目轻敛,将思绪收起,“我没事,你们别担心。对了西丰那边……”
话还没说完,冉墨白的身子忽然腾空起来。银潮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休息室走去,“你就别逞强了,我们还不了解你吗。”
冉墨白略微不自然的错开了视线,“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那就别再让我们继续担心下去。”
推开休息室的门,银潮抱着她进去,将她放下来之际,银潮却是发现,身前的衬衣,有湿意在迅速扩散。
低头看去,对上的,就是冉墨白哭成汪洋的脸。
晶莹的泪珠,就像是决堤的湖水般奔涌而出,吧嗒吧嗒往下掉。
砸得银潮满手背都是。
弄的银潮不知所措起来。
她没有哭出声音来,甚至连低低的抽泣都没有,只是她周身所散发的悲伤气息,连银潮也被感染,皱紧了眉头。
在床头柜上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在她面前蹲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想哭,就放声哭出来,我听人说,这样心情会变好些。”
哭?
冉墨白像是一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抬手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泪珠,吸了吸鼻子,“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很莫名奇妙对不对?”
莫名其妙吗?银潮看她一眼,分明是见到祁浔夜,她昨天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扰乱了。
所以,她哭的原因,也是因为祁浔夜吧。
只是他知道,主子向来要强,又怎么,会继续将她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她只会很快的,将脆弱藏起来,连并将真实的情绪,也一并收敛掉。
银潮将纸巾放到她手里,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在外面。”
冉墨白点点头。
银潮转身出了门,轻轻将门关上。
银霜松开手走过来,“主子睡下了吗?”
银潮叹息着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呐。”
感慨一声,摇着头走开了。
银霜眉头一蹙。
c城。
某墓园。
五月的天,天空飘起了小雨。
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像是随时会坠下来一样。
冉墨白一身黑衣,站在三座墓碑前。
她的身后,西丰跟银狐组三人站成一排,皆是一袭黑衣,双手交织在前,虔诚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