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姝也讥讽道:“也不看看自己都落魄成什么样了?刚才跟着公主的那些贵女,不是国公府就是侯府姑娘,还有几位阁老千金,哪一个都比你强百倍,皇子会看上你?真是可笑!”
静姝却拉了拉敏姝的衣袖,又笑着说玉姝道:“其实,我倒觉得四妹妹可以一试,我可还记得四妹妹曾得过高僧批命:运气好福气大必嫁贵夫!四妹妹今天装扮不比那些贵女差,只需往皇子们跟前一站,指不定真能得个皇子妃份位呢!”
敏姝撇嘴,看静姝一个劲儿朝自己眨眼,心知她在算计玉姝,只好忍住到嘴边的难听话,慧姝不服气想张口,也被敏姝摆手拦住。
玉姝羞涩地低下头:“二姐说笑了。”
静姝眼睛闪亮:“那你真的不去见威远侯了么?”
玉姝思忖一下:“去见威远侯就要错过皇子们,我、我就不去了!”
“威远侯一片诚心,巴巴儿地请人捎话来,辜负了可不好!若是让祖父知道,怕要责罚的,这样以后两家大人都没脸相见了!”
“那怎么办?我是真不想去。”玉姝为难。
慧姝可没有静姝的耐心,直截了当说道:“用不着你去,我们去!”
静姝不吱声了,敏姝总算是对玉姝露出一点笑容:“你就好好儿地恭候皇子们,我们过湖那边去——威远侯既捎了话来,应派有船接应吧?”
玉姝指了指一处假山:“威远侯只说湖边有船,我刚才问过小丫头,她说顺着这条小径直走,绕过假山便能看见大柳树下一整排大小船,每条船上都有两位船娘,想去哪里游玩可以告知船娘……就在湖边,当船儿穿过湖中层层荷花荷叶,还可以采摘几朵荷花上去,也是极好玩的呢!”
敏姝和慧姝相互对视一眼,不再多话,转身就往湖边走去,静姝自然是快步紧跟。
玉姝却又问道:“不等赵姐姐了么?你们这一去算是赴约,威远侯以及其他的公子都尚未成婚,大姐姐却已经订亲了,还单独见外男,不合适吧?”
三人脚步一顿,孟敏姝恼羞成怒地回头狠狠瞪着玉姝:“谁单独见外男?这不是陪着姐妹们么?你要是敢胡说八道,仔细我撕烂你的嘴!”
说完迈步急走,仿佛害怕谁拉住她似的,静姝倒是记得交待玉姝:“有我和三妹妹呢,四妹妹不用担心!等会见到我们的丫环,烦你叫她们去对会合……赵姐姐在春雪堂楼阁里坐席,她新结识得两位闺友,并不想让我们打扰……”
玉姝目送她们姐妹仨转过假山不见了踪影,冷笑:担心谁?我谁都不担心!
说过的,一报还一报,前世她们三人明知威远侯石宏和杜倩蓉之间的不堪,还狠心哄骗、算计她,合伙将她推了出去,今世她也做一次——只做一次!若能避开,那是她们好运气!
张玉雁信中透露了一些张世子邀请的客人名单,其中有威远侯,玉姝心知她目前还不能对石宏干点什么,倒是可以利用孟府巴望与石府联姻的心理,在宴会当日寻机为孟家姐妹挖个坑,将她们一个个填下去埋了!
还没想出周全的法子,却先有人要动张冰雁了,刚才张玉雁匆匆赶来告诉她:安排了好几个丫环一面斟酒传菜一面留意看住张冰雁,果然真有人找来——却是张冰雁自个院里的二等丫环,很显然,那丫头被不知什么人收买了!
盯梢的丫环特意拿着酒壶靠近去斟酒,只听清二等丫环说的两句:“徐二公子…等候……”
张玉雁立刻猜到那意思:徐二公子约张冰雁相会!
张冰雁丝毫没有迟疑,甚至完全忘记了张玉雁曾请求她宴会当中不要随意离开大众,她满脸绯红,找个借口向公主、郡主告了罪,立即起身从后门往湖边去寻船,要过湖赴约。
可以想见,张冰雁是有多喜爱那位徐二公子。
如果没有玉姝以恶梦警示,张玉雁可能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她了解姐姐心事——找不到可托付之人,就会被祖母强行许配给吕表哥,玉雁希望姐姐能遂心如愿,嫁得良人,一生幸福美满!
但玉姝说得太可怕了:姐姐此去会被算计、身死!母亲因此也陷入凶险……最后是自己失去所有亲人,有家不能住,不得不寄居外祖家!
张玉雁一想到那个场景就禁不住发抖,满怀悲苦、痛恨,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好像真的经历过似的。
所以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姐姐,与田妈妈联手,将张冰雁哄去了母亲葛氏那里!
玉姝听完张玉雁的话,脑子里捋明白前世张冰雁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假借徐二公子相约,怪不得张冰雁爽快利落地就跑去了,可张冰雁喜欢徐二公子,只悄悄告诉了张玉雁,做妹妹的并未声张,另外知道此事的就是张冰雁身边三两个人,包括那个来传讯诱使张冰雁去“赴约”的二等丫环。
能够收买张冰雁身边丫环,这个人的身份,应该不难查找出来。
玉姝提醒张玉雁查一查那个二等丫环,看看她到底是受谁的支使,胆敢害主子,还借用了徐二公子的名头!
张玉雁说等宴会过后,要亲自告知大哥哥,让大哥哥去查。
张冰雁免灾,玉姝松了口气,转而心里一动:这不现成的大坑么?直接给孟敏姝几个用着就是了,自己还去费什么劲儿!
孟慧姝渴望嫁给石宏做威远侯夫人,孟敏姝订了亲,但权势动人心,她岂能没有想法?否则也不会如此期待张府宴会,而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