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中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源。
母亲的声音低沉而激动的响起。
“什么玩意儿?一帮垃圾,也敢嫌弃,真忍不住一把捏死他们。不收就不收吧,还能有灵根已经是叨天之幸了,大不了我们自己教。一个三线破城的公学,能学什么。”
“闭嘴!”
父亲的声音响起。
“他的成长,我们不能有任何插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又不是不清楚。本来也没想到他会有灵根,我们的责任不过是养老送终,让他安安稳稳的结束一生也就完了。但是既然有了灵根,哪怕只是个垃圾器物灵根,我们也要对其发展负责。让他上公学,为的还不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么。将来能够去个宗门。”
说着,狠狠瞪了母亲一眼。
“我们教?我们的东西敢教么?那么清晰明显的烙印,生怕人找不上门来是吧?装了十几年平民,忍气吞声,不就是为了不出手,不暴露。大人,您怎么看?”
父亲恭恭敬敬的询问,但诡异的是现场只有夫妇两人。
两点蓝光在黑暗中闪动。
“关老子屁事,老子是被那个恶毒女人坑了,才来给她儿子当保镖。我只管他死不了,这些烂事别烦我,喵。老子是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妖。动脑筋的事别烦我,喵。”
亏的李悠睡了,要不然非被吓到不可。他家那只宠物一样的大黑猫,竟然人模狗样的抱着个酒坛子,说话了。
父亲无语的看着大黑猫,您老人家四肢发达倒是真的,头脑简单?那几个亡国灭门的家族不知该作何感想。不过主母收服这位的手段,确实不光彩,也难怪有怨气。
“哎,明天我再去学院想想办法吧。可惜了,当初为了隐藏身份方便,选了这么个平民身份。哪怕选个商贾富户,用钱也好解决。现在花钱都不方便,不好解释来源。只是这灵根,镜子...怎么总感觉不太对劲。哪怕根基受损,也不该偏离这么大的。”
母亲开口了。
“也不算什么,器物类灵根虽然九成九是垃圾灵根,但也是最容易诞生特异灵根的种类。这样不是更好?差别越大,越不容易暴露。真是那两种灵根,我们反而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大班就大班吧,就算进个九级宗门也无所谓。附近几个小的秘境,回头我们布置一下,多遇几回奇遇,也能成长起来。”
父亲听完,无奈一叹。
“哎,也只能这样了。正好三个月后有个大型秘境,我到时候抽身去抢点东西出来。我们的东西不能教,这秘境安排好的话,倒确实是一个合情合理的方式。”
声音渐渐淡去,黑夜回归了寂静。
第二天,父亲又去了公学。
其实学院内的老师远不止昨天见的那十七位,只不过这十七位是这一期确定招生,并人在学院内,可以随时面试罢了。
其他有的老师,学生够多了,暂时不想招生。有的可招可不招,不是很积极。当然也有暂时有事,不在学院内,无法第一时间面试的。父亲还是想碰碰运气。
这些公学老师,虽然教的都是些基础知识,和一些公开的,烂大街的基础功法。实话实说,大班和拜师,学的东西差别不大,稍稍高深一点的,他们也不敢教。
但这些老师本身也是宗门出身,他们来公学本就是充当宗门的星探。手头都握有一些推荐名额,可以保证自己的学生顺利进入宗门。这才是父亲一心给李悠找个老师的主因。只有进了宗门,才能筑基,真正开启修炼。只有进了宗门,才能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拥有力量。
可惜他还是忽略了一件事。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日之间,这一期有个憨傻学员的消息,已经在老师间传开了。
招生的那个小吏虽在赏钱的动力下,积极联系。但是别说收了,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那些被联系的老师,无不找各种理由推脱。
忙乎了大半天,父亲终于失望的准备离开了
这时候,小吏手中那个低端法器,学通录,却突然来了消息。
小吏扫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神情。
“那个...大叔,有人要收您儿子。只不过...您稍等,我再确认一下。可能是出问题了。”
叮!
父亲抬手又是一枚杂玉币丢了过去。
“什么问题?这个老师有问题么?”
修行界功法千奇百怪,有正就有邪,他只是装的平民,见识水平可不是平民。绝不能容忍傻儿成为某些人的试验品,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有些人探险,从秘境中得到一些残缺,或诡异的功法,自己不敢练,就以收徒为名,拿平民子弟做实验。这事不算罕见。
“不不!花师是我们学院第一名师,绝没问题。只是...大叔,您别生气啊,您儿子的情况您也知道。花师要收他,这不合理的。”
父亲听完,脸色稍缓。
花师他知道,全名花佩理,这座衡建城明面上的第一高手。出身玄渊帝国国教,昆吾剑宗。无论这昆吾剑宗,还是这花佩理,名声都不错。
不过心中也是疑虑重重,和小吏一样,本城第一名师和一个傻学员,怎么看不是错误,就是有所图谋。他只是想让傻儿有个正经途径开始修炼,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出身,不引人怀疑罢了。怎么看,和这位名师扯上关系,都不是明智之举。希望是个错误吧。
可惜,学院犯错还是极为罕见的。
小吏再次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