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彻底失衡了。他不敢质疑佛祖,那在佛门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所以他只能动用一些不上台面的手段,企图阻挠这次拜师。例如借助他掌管的曙光,在年轻弟子中煽动情绪,引起对立。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引起冲突,最好再打伤几个,那拜师怕就不能顺利进行了。如果剑六被打伤,颜面尽失,那她何德何能拜佛祖为师,很难服众的。如果是佛门弟子这边受伤,那得罪的人太多,这些年轻弟子背后也有师门,有师长的。一个骄横跋扈,品行有损的罪名,就足够搅黄拜师。简单虽简单,却是阳谋,直指核心。
只是他也没想到,剑六这么恨,出手就要人命。可惜了,他算尽一切,却没提前了解一下剑六的出身。对一个剑奴而言,生命是被漠视的,无论敌饶还是自己的。对剑六而言,这世上也就李悠和对李悠来重要的那些生命,值得被重视。其他人,其他生命,只有生和死的划分。出手死,不出手生,不存在出手留命的可能。
当他指着剑六,手指颤抖,却一时组织不起来合适的语言。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根本不了解江湖的残酷,以玩闹之心,测试一个剑奴的杀心,后果完全不是他能掌控的。
“杀人啦!”
和廷垣一起冲出来的,既有曙光的人,他们了解情况,本来躲在里面就是为了冲突起来出来拉偏架的。但是也有不明真相的,堂堂佛门驻地,各地大佬难得聚在一起,共谋大事的时机,竟然被人打上门来,还杀了人。第一反应自然是示警和抗敌了。
李悠赶忙抬手按在剑六的肩膀上,制止了她继续杀人。之前那些死就死了,还得过去。要是再杀,可就真难收场了。
面对混『乱』的场面,李悠眼中瞳孔一缩,变为竖瞳的龙目。一道无形的威压散播开来,龙威。混『乱』的现场瞬间鸦雀无声,众多和尚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龙威这玩意儿,李悠是越用越上瘾,不愧是龙族最无耻的技能之一。面对实力差不多的对手,能平白削弱对手一成实力,占尽便宜。遇到实力不足的对手,尤其是灵魂强度不足的,那震慑之力,足够普通人被震成白痴。用来装『逼』,让人闭嘴,无往不利。
李悠瞪了廷垣一眼,不屑的淡淡开口。
“等有资格的人出来再吧,你们还没资格问,还是赶紧进去喊人吧。”
众和尚纷纷看向廷垣,在场的他的地位最高,如果他都没资格,那佛门还有谁有?总不能直接找佛祖吧,他们这些人也没那资格啊。
廷垣毕竟也是修炼多年,实力强悍。虽然事情变化的太快,太激烈,让他一时间有些失措,但多年修佛,对自身意志的把控还是有的。很快就禁锢住了种种负面情绪,大脑飞转,思考起破局之法。
事到如今,一口硕大黑锅必须有人背,十几个青年俊才的死亡,必须有人负责。不是自己,那就只能是剑六和李悠。
混惯了主脉那种处处规矩,更讲人情世故的环境,一个叛逆的,藐视权威的年轻融一反应却是寻求规矩的保护,倒打一耙,扣帽子,先下手为强。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屠戮佛门弟子,再次佛门净地造次,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否则罪不可恕,莫怨我等下死手。”
剑六心思单纯,哪受得了对方污蔑。身子一挺,就要出手,但被肩膀上的手掌按住了。廷垣是谁李悠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做,李悠也就能猜个大概。但是这套套路,干过销售,坐过办公室的他却感到了一丝怀念的熟悉。真是难得啊,老是遇到心狠手辣,能动刀子就懒得哔哔的主,这样用规则斗争的手段,真是太久没遇到了。
以至于李悠起了玩闹之心,不想再打打杀杀,想要尝试一回不凭实力,而玩手段的恶趣味。
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李悠双目通红,脖间可见清晰的青筋。表情气愤,委屈,害怕,担心,种种复杂的情绪混合,却只用一个表情就表达了出来,演技再有提升。
“我叫李悠,青云书院李悠。受佛祖委托,护送佛祖弟子剑六,前来参加水陆法会,正式拜师。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受到了袭击。我们都没来及反击,这些人就高呼苍君的名号,『自杀』式的袭击了我们。这些真是你们佛门的弟子?堂堂佛门已经被九渗透到了如簇步?”
人毕竟是死了,李悠也没傻到去辩解为何杀人。你能倒打一耙,我就能浑水『摸』鱼。你栽赃我,我就拉出个九背锅。反正大师兄常无痕被苍君的杀手刺杀,现在各方势力也都收到情报了。这种亲近弟子却是别饶卧底,搞的各大势力都有些风声鹤唳了。
“袭击?你们俩毫发无伤,这些师弟们却死得如此诡异,这不是你们用了什么卑劣手段偷袭,还能是什么?”
这种质疑是李悠已经想好的,主要还是剑六那一式引界式太过诡异,一般来冥土权柄绝不是生灵有资格掌控的。妖族神通种类万千,最多也就是控制一些留在阳间的残魂,也没听谁能介入冥土的大道。所以这些饶死,李悠坚信寻常人看不出死因,也就可以由着他胡。
“他们发动了某种灵魂袭击,燃烧自己的灵魂,换来灵魂层面的某种特殊攻击方式,具体的我也就不清楚了。至于我们没事,呵呵,那是因为我们够强,灵魂坚实,不惧怕灵魂手段罢了。”
面对李悠的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