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征喃喃道:“唯一能确定的,那是个女子。”
有个小师弟嘟囔道:“对方没痛下杀手,也算是好事——”
孙任凭打断道:“可有了陈令江的潇宗绝对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再过五年,十年,等他们杀回齐国,隋山就要拱手让与他人了!”
面对山长的怒火,小师弟毫无惧色的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孙任凭笑道:“好一个仗义执言!”
语毕,背上的剑正要出鞘,马强赶紧按住了孙任凭的肩膀,制止道:“山长,冷静,你忘了!小师弟几年前练功走火,出自他嘴巴里的话,都是反话啊!”
一经提醒,孙任凭才想到这茬子事,这才叹了口气,坐下来,看了一眼委屈的小师弟,致歉道:“汪成,是我失态了。”
小师弟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五年前领悟谷神不死诀时,心火外泄,三部不稳,以至于落下病根,说出的话都与心中所想截然相反,他可没有为潇宗仗义执言的心思。
孙任凭捏了捏膝盖,随即又站起来,“得再去拜会一次三桥村,再探一次虚实!强攻总是不得已才能做的事,请诸位师兄弟谨记。”
理官亭的子弟就是雷厉风行,看着吊起来的三四个人头,章承渊暗想。
待三方人马杀得筋疲力尽,理官亭与钜门的子弟立马元池一振,仗剑冲入人群,讲几个首领模样的人打作首恶,果断击杀,枭首示众。
杀死这些“首恶”后,理官亭的人快速进行了甄别,揪出了杀人的龙湫人,将之击杀,然后迅速写了十条简单的刑律,在枭首的长杆下,反反复复的宣讲给民众听。
不知为何,民众唯唯诺诺的,像是一群小鸡。
枭和其它扁毛畜生一样,幼年的枭都是由母枭负责喂食,然而母枭老了之后会眼盲,没有力气再为幼枭哺食,此时幼枭便会啄母枭的肉来充饥,母枭任由幼枭啄食自己不会反抗,而是用嘴死死的咬住树枝,直到只有一个头颅挂在树枝上,这给了人灵感。
轩辕氏斩杀兵祖之后,悬首军门,此为枭首之起源,重点不在枭首,而在于示众,将死亡直观的陈列于高处,让人看的明明白白。
看着早上遭遇了流血,现在正躬耕于田间的民众,章承渊觉得所有人心底还是有情绪的,天环教的生活告诉了他,千万不要以为“杀即是治”。
于是,章承渊对士燮说:“罚已行,赏必要通明,好利恶害,虽是人之常理,但过犹不及,也是常理。”
“我已经让弟子们宣布下去,今天开垦成果最丰之人,赏赐金玉。”
韩田指了指,枭首的长杆之下,放着的木箱子,里面就是赏赐给今天劳作最卖力之人的金子和玉石。
“上为枭首,下为金玉,呵,大善!”
章承渊向士燮恭敬的作揖,觉得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作完揖,章承渊看向远方的人影,那是钜门的韩田等人,他们已经带人去重新强化三桥村的四处木质关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