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恍惚,整个精壮的身体绷的紧紧的,唯恐一时不注意松懈了下关,放水在床上。
要知道自打懂事以来,非莫容就再也没有尿过床了。
“该死的乔桥,等着的,等着小爷痊愈了!”这句话是支持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就听窗外,滴啦滴啦,渐渐下起了毛毛小雨。
熬的青白的脸庞挂上喜色,那死丫头被淋了雨一定会回屋。
可是没等她回来,门外的雨淅淅沥沥的开始连绵不绝,哗哗的,打在屋檐碎在地面,很像是……很像是……
细长的双眸陡然一瞪,眼底顷刻划过一抹舒心,随之非莫容浑身僵直,脸色铁青铁青的……
“差点被淋到。”乔桥一边嘟囔一边推门,捋着头发,用挂在软榻上的干净软布擦了擦湿的地方,转身,被一双瞪得红通通近似崩溃的眼吓了一跳。
她拍拍饱满的肉包子,懒得搭理他。
“过来!”非莫容神色莫名难辨,语气轻轻,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
“我才不!”乔桥很有骨气的翻白眼。
他细细看着她那双水润柔媚却清澈干净的大眼和眼底淡淡的疲惫,便笃定她同样没有睡好,语气更是放柔了几分,“我有事跟你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还有些银票,请你帮我请个小厮,如何?”
“真的?”乔桥眼一亮,她本来就不擅长照顾别人,还是个挑三拣四非常难伺候的家伙。
她嗖的窜过来,嘟嘟嘴,唠叨着,“你要早说有钱多好,也不至于咱们两个人都不适应。”
非莫容垂下眸,遮去轻蔑的目光,作势往外衫处掏去,那手却一把扣住乔桥的细腰往床上一带。
“啊!”
乔桥的脸直接磕在湿乎乎的床中间,扑鼻一股子骚腥味沾湿了面颊。她抬头看着笑的正欢的男人,眼眶发红,嗷的一声发狠的扑了过去,把脸上衣领上蹭到的湿濡全抹在了他的脸庞嘴角。
一股不同于男子的清香和柔软堵在唇边面颊,水水的嫩嫩的,非莫容呆愣了半天直到感觉呼吸不顺方才啊的一声,推开了趴在身上的女人。
“你……你……你……”指尖颤颤,他简直难以形容自己的情绪,羞恼愤然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贴近女子的悸动心跳,混成一团,让他对乔桥越发的怨怼不满起来。
“说话不利落口痴也就算了,还尿床,你羞不羞!”怒不可遏的乔桥往他身上啐了一口,走到窗边,用雨水洗了把脸,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恶心。
难得的非莫容没有废话,侧过身,十七八岁的少年埋着头不言不语,一身萧凉。
乔桥鼓鼓脸,叹口气。
虽然这小子嘴巴太坏太刻薄,可他年纪比她小,而且她也没让他占了便宜不是。
劝着自己,乔桥找了个好说话的小厮,帮着非莫容换了身衣服和床被。
想着自己没剩多少的铜板,乔桥扁扁嘴,最终掏出来偷偷递给了小厮。
小厮笑弯眼冲她摇摇头,又比了比一直置气的非莫容,指尖一捻,意思是有人已经给了。
乔桥收了铜板点点头,并没有多问什么。
她知道非莫容肯定不止那几两碎银子,可钱是人家的,愿意多出少出,她都管不着,况且女尊国的男儿有点私房钱不容易,看他那样,往后也是难嫁的,没谱钱用一点少一点。
难嫁的非莫容一张大红脸,用余光偷瞄了眼乔桥,一见乔桥和小厮正眉来眼去,偏细的剑眉微蹙,轻蔑又赌气的呲呲牙,盖被、睡觉。
夏末天热,雨水丰盈。
一天一夜后,雨才停。
软榻对于乔桥的身高刚刚好,她伸了个懒腰,大眼迷糊糊的望向窗外,看见面容温柔的松葵冲她招招手,立刻从软榻上跳起。
听到动静,非莫容双拳握着被单,抿紧唇,想要说什么,又戈然而止。
懵懂中,他知道自己不该在和乔桥有过深的接触了,哪怕是厌恶她不上进,也是他自己的事,跟她无关。可是每次看她风风火火的出入青竹楼,忽略他这个大活人和小倌们打情骂俏,他的一颗心就像是经受了百般揉搓和屈辱,那层复杂的情绪便化为了浓浓的恨。
他非莫容是谁!
怎能屈尊降贵的待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太恶心人了!
偏偏他又无法忽视她的所作所为,目光会情不自禁的随着她转动,这种感知让非莫容很是恐慌和忐忑。
不能这样下去了,绝不能这样下去!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但那双凤眸却忍不住的注视着她摇曳的身姿,直到她渐渐消失在院门口。
“又哪儿浪张去了!”银牙咬碎,他赌气的将脑袋埋进了薄被里。
乔桥可并没有到处招蜂引蝶,而是堂堂正正的去看热闹。
松葵握着那只软嫩嫩的小手,脚步慢哒哒的往青竹楼外的大街处走去,两手相交,带着微潮的湿度。
避免滑开,他又紧了紧,扭头望了眼双眸泛着好奇之色的小女郎,心头软了软,嘱咐着,“乔桥藏在一侧,莫要被那些不正经的客人发现。”
乔桥乖巧的点了下头,粉红的小脸蛋透着兴奋,进一步的拽住松葵的胳膊,摇了两下,娇娇的问,“到底是什么好玩的事呀!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松葵被她摇的笑眯了眼,这么可人疼的小娇娇要是常伴身边才叫好呢!可惜了,这个地方总归不是好待的。
他强忍着没有泄密,又怜她心急,不在特意的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