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乔桥被人掠走,对于青峰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残酷、更令他悲愤的。
他恨不得将末啼生吞活剥。
可理智告诉他,不关末啼的事,是那些该死的海盗。
他整个人蜷缩在礁石一角,目光空洞的等着商船到来,浑浑噩噩的,半分不敢想象小女郎会遭受到怎样的折磨。
他懂得,她和很多女郎不同。
若寻常女郎被浪荡男子***好,哪怕心不甘情不愿,睁开眼后也只会当做一场值得吹捧的艳遇。而乔桥不会,她会难过会痛苦。
所以当初为她解毒,他心里是抱有最坏的打算的……
他怕极了,她会忍受不了的剑走偏锋,不管不顾的想要杀出出路。
要是为了抗拒几场不得而为的情事失去性命,他宁愿她好色fēng_liú一些。
青峰的脸色乍青乍红,在他再也无法束手无策的等待时,商船终于在远方的海面上露出一点身形。
直到商船停在距离礁石群较为安全的地带,有人派小船划过来,始终沉默无声的末啼开口提醒,“莫要跟赵大海说。”
青峰双眸如利箭,冷冷的逼视着他。
“他有了身子,受不得刺激。”末啼唇瓣抿直,唇下殷红的红痣像是失去了颜色,衬着整张脸黯淡无神。
青峰别开目光,先一步跳上小船,看向船员,“赵公子知道出事了吗?”
“不知道,七爷没有惊动他。”
赵大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一直心神不宁的,他以为是乔桥不在身旁的缘故,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舍和顾虑。没必要为了他折断小姑娘好玩的天性。所以白天始终选择待在屋子里,静静的调节心情,根本没有注意到天空上的信号筒预警。
他等了许久,在听到有人登船的声音时方急急忙忙的走出去,去迎接他的小姑娘。
只是赵大海的希望落空了,他看见了戎船主和三个船员,唯独没有青峰和乔桥。
“乔桥呢?”他一时着急,声音有些严厉。
戎船主的衣着潮湿,抬抬头,并未在意他的语气,指了指不远处隐隐绰绰的礁石带,“说要游泳,我不便相随,青公子陪着他呢!”
远远地,赵大海扒着栏杆望去,只见一道身影躲在礁石后冲他大力的挥了挥手,而另一道青衣身影则站在石上,距离太远,他看不清谁是谁,本能的以为挥手的是乔桥,心下一松,也挥手回应。
“乔桥就是孩子气,耽误戎船主的行程了!”赵大海对之前自己草木皆兵的态度很是赧然,极不好意思的拱手道歉,“我太敏感了,望戎船主见谅!”
戎船主不在意的摆摆手,一旁的七爷打趣道:“谁有那么一个妻主不会想着看牢些,理解理解!”
赵大海没有解释什么,爽朗一笑,回过头继续看乔桥,等到两人要离开,他忽然心头又开始发慌,猛地侧头盯着戎船主的一身湿衣,“等等!”
两人脚步一顿,听他问,“秦忠怀秦大人没回来?”
戎船主清了下喉咙,“他不会水,无意间掉入海中,被我救上来受了惊吓,已经回屋休息了。”
“戎船主赶紧换身干净衣服吧!怪我,不该三番两次的喊住您!”赵大海无奈的拍拍额头,不知自己今天怎么了,变得如此敏感多疑,难道真是怀孕了就开始疑神疑鬼的!
戎船主拱手一礼,再不停留的转身离开。
七爷反倒留下来了,笑呵呵的凑到赵大海身边,“大海兄弟,你也回屋吧!这边浪大,你站在这里要让你妻主看见,一定会担忧,影响了玩乐的心情。你无须牵挂,礁石地带的海不深,没有什么凶猛的海兽,很是安全。”
赵大海一听在理,他可不想乔桥玩的半半落落不尽兴,根本不带犹豫的就回了屋。
关门时,他发现七爷跟在身后,有点愕然。
“哦!你家妻主关照我,帮着她照顾你。”七爷咧嘴一笑。
“你不是没跟着去吗?”赵大海奇怪的问。
七爷怔忪一瞬,很快接口道,“是船员传的话。”
赵大海心头微甜,请人进来,刚要去端茶壶倒水就被七爷阻止了。
“我来,我来!”他说着,先一步走到圆几处,背身挡住赵大海的视线,一边倒水一边喝,“大海兄弟,我实在好奇,你和青峰兄弟怎么能这般和睦,我看过不少男郎为了争夺妻主的喜爱,打的热窑似的,所以我一直挺排斥什么兄弟共侍一妻这种事,好好的兄弟情都被糟蹋了!”
赵大海见他转身托着两杯水,脸上一副困惑不解的神情,接过茶杯倒没什么隐瞒的,“其实在……”他顿了顿,抿口茶掩饰了一下,“在之前几个月我和青峰并不熟识,我们不过是有一颗同样爱慕妻主的心。当然乔桥并非喜新厌旧的性子,而且对感情极为被动。别看她长的漂亮好看,可却是一个认认真真过日子的好姑娘。你也知道,我的样貌实在惹人眼,当年乔桥却……”他其实不想跟旁的男子说起乔桥的好,可话到嘴边便忍不住夸起乔桥。
七爷:……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的拍!
他眼见对面粗狂魁梧的男子眼底划过温情和幸福,原本在女尊国实属丑陋的容貌也变得惊人的耐看起来,容光焕发的!
瞄了眼对方抿了口后便纹丝不动的茶杯,他举起杯子,满脸感同身受的赞叹,“大海兄弟真是有福气,以水代酒,恭喜恭喜!”
对于乔桥的话题,赵大海自觉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