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巧合,青峰不信此事没有人暗中作祟。为了防止那人在牢里继续使阴招,他忍下百般焦急找到庄翼的暗卫,让他去给庄翼送信好托人营救,而他自己则在暗中出手,用石子打痛衙役们的穴道,逼迫他们住手。
出拳就让他们身上针扎般的疼、抬腿就让他们脚腕酸麻涨,衙役们深感邪门东张西望半天也没能发现树上蹲着的青峰。
几人互看一眼,要抓嫌疑人,并不是为了把人打死,索性停止了动粗。
和官府争一时之勇,不利于帮乔桥摆脱嫌疑,青峰选择隐于暗处,准备随时应对要命的突发事件。
他尚算冷静,只因受伤的不是乔桥。
可乔桥冷静不了,这刚几天,赵大海见到她时便瘦了一圈,如今更是伤痕累累。在春夏秋冬终于放手的时候,她扑过去反抱住躺在地上似是奄奄一息的赵大海,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膝盖上,鼻尖发酸却不想哭,免得让陷害她的凶手看热闹。
“没事,乔桥,我没事,没打伤筋骨,不碍事。”赵大海一味的低声安抚着,眼眶处鼓起了一大块淤青,险险的就要伤到眼球了。可他仍是扯了抹笑,强忍着,不让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
乔桥双眼赤红,她压下恨意,第一次利用自己的美貌优势,抬头楚楚可怜的望向衙役们,声音软糯无害,“大人,求你们不要打我的夫郎好不好,我跟你们走,不会逃的。”
有度假庄的熟客深知乔庄主本性纯良,无冤无仇的不像能做出下毒害人的事情,若说食材有问题,那他们怎么会安然无恙。几个客人纷纷出言相劝,衙役们也没想把事情闹大,揉着被石子打痛的穴位,将赵大海和乔桥一同锁上。
春夏秋冬哪儿舍得主子跟在马后面跑,给十个衙役暗中递了银子,又把庄子上的马车拉了出来,在衙役们的默认下,彩露、春儿和车夫三人把主子们送到了衙门口。
乔桥根本没等到公堂受审,直接被关进了牢房里。
只要是牢房都避不开阴暗潮湿,赵大海先把地上湿黏腥臭的草席扒拉到一边,解下厚实的披风铺在地上,方让乔桥落座。
他动作快,乔桥想要搭把手都没下手的机会,直到坐下,才哭笑不得的拉着他一起坐。
“大海,你疼不疼?”她心疼的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借由墙壁处的小窗口透出的光线细细的观察。
“不疼了。”这是实话,除了脸上看着吓人了些,其它的皮外伤顶多有些淤青红肿,他素来皮糙肉厚,小时调皮没少登高望远摔下来受伤,除非断了骨头,否则随便涂抹些药,三天内必会痊愈。
“我若不装的严重些,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赵大海轻声解释,愧疚的把小姑娘捞进怀里,用好的那一侧脸蹭了蹭她细腻的脸蛋,“乔桥不怕,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乔桥唯恐他碰到伤口,仰头躲开,凶巴巴的瞪他一眼,“我明明看着他们打了你那么多下,这些官府的人怎么是非不辨,便下狠手。”最后一字落下,语气哽咽。
“真的没事。”赵大海心里又甜又苦,甜的是乔桥对他的关心,苦则是惹得乔桥伤心。
他伸出大手,轻轻的抹去她眼角的金珠子,悄声说:“不信你检查,我身上没什么要紧的大伤。”
乔桥一怔,偷瞄了眼栅栏对面的牢房,里面黑漆马虎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有没有犯人。随即气恼的鼓着脸,“检查什么检查,没个光亮的哪里看得出来,就知道哄弄我!”
赵大海笑了笑,真让乔桥检查还真不见得能过关,他身体好的快,却也不会神奇到伤完立刻痊愈。
“这一年多你都没回洛北城,如今我又连累你一起坐牢。”乔桥叹口气,轻依着他的胸膛,难掩自责。
“回洛北城作甚!”赵大海不在乎的说:“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根。”
“那你爹呢?”下意识开口,乔桥立刻后悔的想打一打自己这张嘴,她确实好奇,不知道王氏是怎么跟赵大海解释她的消失,可也真的不愿意提起当初的糟心事。
“我和他已经断绝关系了。”赵大海声音有些冷漠,乔桥若不问,他不会说,一旦问了,他亦不会隐瞒。
“他难道跟你说实话了?”乔桥不敢置信的反问,否则看着面凶实则心软的赵大海怎么会放弃赡养他爹,况且王氏是那么容易交代实话的人吗?不太像呀!
赵大海微不可查的摇了下头,想到那会儿回到家中发现乔桥失踪时,仿若天塌地陷的绝望几乎将他打倒。
若非挂念她的安危,他也撑不起来精神四处打探,幸好左邻右舍有人瞧见了端倪,知道乔桥失踪的那一晚来了一行陌生人和一台小轿。
赵大海这才笃定此事十之八九是他爹使的坏,后来他用乔桥卖画儿的钱诱出王氏的实话,一怒之下险些动手,好在高文彬拉住他,才免去他背负上揍亲爹的不孝名声。
为了钱财卖了儿子的上门妻,没有告他,已经是赵大海顾念父子情面了。
也因此,他下定决心和王氏去官府单独立户,写了分家断绝书,并把家中多半的银子留给他,算是全了最后的孝道。
乔桥听着十分惊讶,声音古怪,“你是怎么用钱诱之,他居然真的肯说实情?”
赵大海微愣,心下有些怀疑,故眉目沉沉,含糊道,“只是交换罢了,他肯说实话,我便说出银票所藏之地,不说便以后一纹钱都不给他。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