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听,未免有些疑虑:“你说玉然,她为何要借马车?作为定国候的大夫人,难道不应该秉承深居简出这一习性吗?岂能整日里抛头露面,笑话,真是笑话!”
就在老夫人还细细数落陶玉然的时候,陶玉然的马车已停在了定国候门口,她自己不知老夫人此刻有多么嫌弃自己,看了夏秀敏,心里还在得意。
“怎么是你?为何不是陶大夫?”老夫人不悦道,陶玉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居然这般不成体统,真是有失定国候的颜面。
“祖母!”夏瑾乐下了马车,看见夏秀敏,并没有理会,她心知老贱人对自己和母亲不满意,才装了可怜道:“母亲让我抄写经书,自己却跑到集市上给陶医仙买东西,我想若是罚我,为何不让我陪了她去给陶医仙准备些礼物。也算是我尽自己的一番孝意。”
夏瑾乐表现的很是镇定,虽然她很想破口大骂,但看夏秀敏那样得意的看着自己,这回却没有什么难过,毕竟那妖女也活不过几日了。
夏秀敏看着夏瑾乐这一次不按常理出牌,心底冷冷一笑,反正跟我斗,横竖都是一死,何必?
老夫人听了夏瑾乐的话,才把刚才对陶玉然的不悦慢慢放下,看夏瑾乐今非昔比的乖巧,哪还有什么怨气可言?但一时间总归要下个台面给自己,于是又把目光锁在夏秀敏身上:“你呢?怎么没有给陶家准备些礼物?”
夏秀敏早在陶玉然大清早的出门,就已经给陶家人准备了丰厚的大礼,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二叔和姑姑不是?
她冷笑一声,轻轻的拍了一下手掌,雀儿就端着一个碗上来。
“你这又是什么?”老夫人不解的问,看雀儿手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却是一个只装了汤水的很普通的碗。
“想来陶家人,路途跋涉,自然是饥渴不已,我思来想去,他们也不缺什么,倒不如给人家一些实用的东西,既然母亲和妹妹已经送出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又何必再画蛇添足?想是再送些什么,人家也不一定看的上眼睛。”夏秀敏幽幽的开口,然后是不经意的笑笑。
“你胡说什么?谁给陶家人送了宝物!”夏瑾乐咬牙切齿,陶玉然听了急忙拉着她的衣角,用口型对她道:“切莫声张虚实!”
夏秀敏笑道:“我自然不知道妹妹送了什么,我也就猜猜,难不成说中了?如此看来最好不过!”
“你!”夏瑾乐脖子都红了,但出于老夫人在跟前,没打算再跟夏秀敏这么牵扯下去,但她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难道夏秀敏已经发现了自己和母亲偷了宝贝的事情?所以才这般讽刺自己,真是个贱人!看舅舅来了,不狠狠收拾了你。
陶玉然看了夏秀敏那样说,大体上已经明白了夏秀敏知道自己偷了财库里三箱宝贝的事实,不然那话里带刺的意思,正常人都是能听出来的。
但陶玉然胜在比夏瑾乐能沉住气,她看了看女儿,只是用自己的气场把她的情绪给压力下去。
“秀敏真是懂母亲的心思,还真没猜错!”陶玉然笑道,样子像极了看自己孩子的母亲,满眼的慈爱:“看看这是什么?”
陶玉然拿出了自己随身装着的一个琥珀杯,周围的姨娘们全都震惊不已,想来这杯子的确价值连城了。
“这是我送个陶大夫的礼物,其实不瞒大家说,我对陶家人有很多仰慕之情,我和他们都性陶,自然是觉得有缘分,想来有缘人何不好好珍惜这缘分,于是今日早晨,带着瑾乐寻了整个皇城,找来这琥珀杯送给陶大夫,想必他一定欢心!”陶玉然故意没有说明了自己和陶家的关系,因为一旦陶瑞详站了自己身边出手帮忙,最好还是不要扯上以前的关系,否则马脚露出的太多了,大家定会怀疑。等除了夏秀敏,一切都不为迟。
“玉然,你有心了!”老夫人满意的笑道,刚刚还微怒的神情一下变得神清气爽起来,陶玉然这回有心,自己刚才还差点怪了她,心里些许愧疚泛了出来。
之后其他的姨娘们也都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老夫人这才像是看到大家的诚意,脸色很是喜气。
午时过了一会,连夏擎生都下了早朝回来,头一次看见自家人这般其乐融融的坐在府里前厅面露喜庆,他差点都快要忘记了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等想起来了,才恍然大悟。
陶玉然在心底干着急了一阵,陶瑞详没有及时赶到,第一是自己有意让其拖延时间,只是为了让老夫人对夏秀敏的接待有所不满,但现在看来,老夫人并没有多么不情愿的意思,也没有怪罪夏秀敏,反而被大家各自带着礼物的气氛给烘托了一阵快意,再来她有些担心陶瑞详,他现在定是在安妥那三箱宝物,只是,怎么还不出现?
夏瑾乐坐在最靠近老夫人的地方,虽然自己很是不乐意,心底更是排斥这个老东西,但是夏秀敏现在就坐在老夫人的右手边,自己怎么能在这样的阵势上给败了阵?
夏秀敏的心跳的快了些,那是即将面对杀父仇人的一种莫名的恐惧,亦或是兴奋?她不解,但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陶明玉,她早就独步天下,步步为营了,一个陶瑞详,加上一个陶玉然,还有当年那些做了苟且之事的陶家余孽,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这是你们欠我的,定当是我一件一件,不留痕迹的要回来。
夏秀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