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言办完差事,回到越王府的时候,却并没在秦艽的身边见到段星。
他有些诧异。
他们家的世子殿下只要不上朝,便像个狗皮膏药一般黏在世子妃的身边,赶都赶不走,撕都撕不下来。
这下子陡然间没见到,他都有点不习惯。
“世子殿下呢?”郑言四处看了看,问秦艽“他怎没有与世子妃待在一处?莫不是,在与你玩什么躲猫猫的游戏?”
这很像是段星能干出来的事情。
正给小宝顺毛的秦艽停下了动作,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郑言,说“他也不是总待在我身边的,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嘛。”
郑言“……陪你不是他要做的事情嘛?”
秦艽“……”
她将小宝往地上一扔,转移话题,道“你去哪儿了?”
郑言立刻顺着秦艽的思路跑偏了,说“世子殿下陪着你,属下无事可做,便被安排去跑腿了。”
秦艽“跑腿?”
郑言点头,嘿嘿的笑了笑,说“进宫一趟,给那位太皇太后送了点礼物。”
秦艽“……”
联想到夭夭近日的所作所为,秦艽想也知道那礼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她家相公其实有时候特别小心眼,还是睚眦必报的,难搞的很。
这夭夭将慕容情带到她的面前来,段星肯定是生气了,这才送了点‘小礼物’进宫,让夭夭不痛快一下。
秦艽没有多问夭夭的事情。
段星做什么用什么手段,秦艽从来不多问。
她看着郑言,道“我让你派人盯着白微,情况如何?”
“白微?”郑言皱了皱眉头,道“说来,她改变的确很大。”
“刚关进去的时候,整日在院中叫骂打砸,气急败坏。但是过了三日,兴许是太饿了,她开始自己做饭自己整理院子自食其力了。一开始还磕磕绊绊的,但是后面越来越熟练,性子也渐渐的沉稳了下来。”郑言想了想,说“可能,她真的想明白了,真的改过自新了吧。”
秦艽若有所思,沉默一会儿,才说“你继续盯着她,再过三日,她若还是不变的话,你就带她来见我。”
郑言应了,转头下去了。
而另一边,段星正在书房之中与冉书辛议事。
讨论的,正是那位突然回来的贤安公主。
冉书辛对这个贤安公主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招待她。
“好好北岩王后不当,却跑来这里当公主,她在想什么?”冉书辛皱着眉头,说“元骁那厮,竟然也能容忍他的王后孤身跑来这里吗?”
段星微微眯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兴许,元骁也管不着她呢。”
冉书辛“那他是做什么吃的?干脆这个北岩王也不要当好了,连自己的王后都管不住。”
段星抬头看了他一眼,悠悠的道“不是他的王后,他当然管不住!”
冉书辛“……”
他懵逼了一瞬,然后盯着段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说“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他为什么管不住?”
段星看了他一眼,道“我去接娇娇的时候,见过慕容情。”
冉书辛“……”
“那个时候,慕容情身染重病,是靠着我家心肝儿的药才能续命的。但是出现在宫中的这个慕容情,却半点病气也没有。”段星眯了眯眼,道“我可不相信我家心肝儿会那么烂好心,几贴药让慕容情药到病除恢复的像正常人一般。”
冉书辛听懂段星的意思了,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出现在皇宫里的这个慕容情是假的?”
段星皱着眉头,说“那日,郁冲亲自动手,在她脖子上划了一刀,让她再也不能说话。郁冲的水平,你知道的吧?”
冉书辛“……他的手艺,没得说,绝不会出错。”
段星点了点头,笑了笑,眼里冷光浮动,说“可是你也听见了,现在这位贤安公主,声音洪亮,哪里像是受过伤的样子?而且,我并未在她的脖子上发现伤口。”
冉书辛的脸色变了又变,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
段星“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放任这个假的慕容情?”冉书辛有些不能理解,说“按我说,应该快刀斩乱麻,管她有什么阴谋诡计,先将人拿下再说。”
“可是,心肝儿说有些事情想自己动手了结。”段星轻声说“既然她想自己动手,那我不想让她失了玩的兴致。她每日待在府中,也是很无聊了,给她找点事玩玩也好。”
冉书辛嘴角抽了抽,道“一个假的慕容情,有什么好玩的?”
“她不知道,”段星淡淡的道“我们教训慕容情的时候,她在昏迷中。”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冉书辛不能理解,道“你让她去和一个假的公主玩,有危险怎么办?”
“都没查出来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我告诉娇娇做什么?”段星淡淡的道“这个贤安公主,如今真假不知,既然我家娇娇想玩,那就让她玩。”
顿了顿,段星又缓缓的道“更何况,她的病……虽然说已经无大碍,但是我仍旧不放心,我怕她心中有疙瘩。紫草曾经说过,过去的那些伤痛,要去正视它战胜它,才能彻底的痊愈。”
段星抬头看向冉书辛,道“所以,我想让她自己去解决这件事,让她去面对那个给过她伤害的人,让她亲手报仇,让她彻底将心中的那个疙瘩给解决掉。这样,我才会再无后顾之忧,不用担心她哪一日复发。”
冉书辛沉默了一会儿,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