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多少了解一点慕容情和秦艽之间的纠葛。
当初,这两人可是姐妹相称,好的像是亲姐妹一般。
只是后来皇后不知为何,想将慕容情和段星凑成一对,这明显就是触了秦艽的逆鳞。
从那次之后,两人的关系便不如从前了。
但是即便如此,两人之间还是亲近的。公主出嫁当日,秦艽更是亲自前往送行。
但是慕容情这次回来之后,和秦艽见面的场景,明显不像是故人重逢,倒更像是仇人相见了。
夭夭看向慕容情,沉声道:“你是不是和秦艽有过节?如果是的话,我就要好好考虑和你之间应该怎么相处了。”
慕容情:“你怕她?”
夭夭嗤笑一声,说:“这天下间,有几个人是不怕她的?”
慕容情:“……”
夭夭沉声道:“如果你真的和她有解不开的过节,那我们还是不要走的太近的好。我如今根基不稳,还靠着段星才能站稳脚跟。若是因为你将他们得罪死了,我得不偿失。”
慕容情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没有什么解不开的过节,只是我们怕是不能如从前那般亲近了。”
“为什么?”夭夭看向慕容情,说:“你出嫁之前,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的丈夫心心念念的不是我,而是她秦艽啊。”慕容情眼神有些冷,语气更冷。
“我到了北岩才知道,元骁不是真心想娶我,娶我不过是为了两国联姻,利益交易罢了。他心中真正爱慕的人,是秦艽。”慕容情看向夭夭,说:“你说,我要如何大度的原谅她,还和她姐妹相称?”
夭夭惊呆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说:“此前秦艽失踪,是元骁干的?”
慕容情眼神动了一下,随后平静的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夭夭:“他是疯了吗?”
“爱而不得,他心中煎熬,可能是真的疯了吧。”慕容情淡淡的道:“他以为,只要将秦艽弄到他的身边,他就能留下秦艽了吗?他也不想想,段星可是吃素的?”
夭夭神色连番变化,沉声道:“段星不会容忍元骁的所作所为的。”
慕容情沉默片刻,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是段星亲自前来北岩将人带走,也是元骁亲自派人护送的。”
夭夭:“……没打起来?段星没把元骁的脑袋给拧下来吗?”
按照段星的脾气,绝对不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的。
慕容情低垂着眸子,说:“不知两人达成了何种交易,总之,这件事和平解决了。”
夭夭:“……”
她站在那儿,神色不定。
慕容情看着她,轻声说:“太皇太后,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你自己比我清楚。处处受制于人,虽身为太皇太后,却不得不卑躬屈膝的向秦艽一个世子妃低头。这样的日子,你想过多久?”
夭夭:“……”
慕容情轻笑一声,说:“太皇太后,我能帮你。”
夭夭定定的看着慕容情,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恨段星啊。”慕容情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道:“我母后因何而死?我三哥因何被废?我太子哥哥又为何下落不明?我父皇又是因为什么而死?这一桩桩一件件,处处都有他段星的影子。若非他,我也不会家破人亡!”
她转头看向老皇帝的牌位,冷着脸道:“他们欠我的!段星欠我人命,秦艽欠我的情,他们都欠我的。”
夭夭皱着眉头,没吭声。
慕容情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重新看向夭夭,说:“我帮你,还有个原因。”
“我慕容家的江山,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慕容情眯着眼,说:“他段星立慕容昭一个小孩儿为新帝,不就是因为小孩儿容易掌控吗?慕容昭,不过就是他段星的一个傀儡而已,这皇位看似是慕容家的人在坐,但是发号施令的却是他段星,真正做主的人却是他段星。长此以往,难保他不会动了取而代之的念头,到时候,慕容家江山不保,而你这个太皇太后,也会被打回原形,什么也得不到。”
夭夭的脸色沉了又沉,非常的难看。
慕容情上前抓起夭夭的手,轻声说:“我是公主,正统的皇族血脉。即便我已经出嫁了,但是我的根在这里。我身后站着整个北岩,他们都能成为你的助力。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如果你不想永远当段星的棋子任由他摆布的话,那你就听我的。”慕容情语气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蛊惑,说:“我帮你摆脱他的控制,将来,你会是最尊贵的太皇太后。你一手抚养大的孩子,是这个天下间最尊贵的皇帝。到时候,没人敢命令你摆布你,更不用向秦艽那种人低头!”
夭夭没吭声,看了慕容情很久之后,才说:“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这话,夭夭转身离开。
慕容情等她走了,才嗤笑一声,道:“什么太皇太后,不过如此。没了段星的庇护,就是个愚蠢不堪的女人。老皇帝也是瞎了眼,居然能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呵~”
她转身走到桌案上,伸手将老皇帝的牌位倒扣下来,连看都没多看一眼,转身进了里面的屋子。
她坐在梳妆台边上,左右看了看,然后伸手摘下了脸上一直带着的半边面具。
镜子里,那半张面具下什么也没有。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像是在欣赏,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