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这分明就是找他助拳、找回场子,虽然说他也是九州鼎食的一份子,如无必要,实在是不好掺和这种私人恩怨。
至于说建别院的钱,也不用老秦出,他现在可不缺钱,当初苏庭玉可是给了他一千多万呢。
“老大,那个人也来过咱们早点部”
潘珂站在一旁听了半天,忍不住插口道“那天他也是以消费者的身份来的,吃了咱的卤煮火烧,然后说什么‘名气挺大,也不过如此’,真是太气人了!”
“哦?”
周栋看了看胖子“还有这种事?”
胖子跟他那段时间,卤煮和狗不理的手艺还是学了不少,何况卤煮靠的是老锅老汤,这可是他离开香江前留给早点部的,那人这样说,打得可就不是胖子和柳长青的脸,而是自己的脸了。
这话可就得两说着了,咱楚都精神病院出来的不会主动欺负人,可也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见周栋对利益不怎么敏感,申诚本是没报多大希望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胖子这个天降神兵,这个开心啊,真想抱起胖子狠狠亲一口。
周栋看看一脸期盼的胖子和申诚,终于开口“等这边酒下了窖,胖子你跟我也去趟‘食为天’,
那人既然口气这么大,想必手艺很好,如果能够做出正宗的开水白菜,倒是可以尝一尝的。”
大白鸭勇勇扭着屁·股挪了过来,嘎嘎叫了几声,周栋皱眉道“别叫,这次可不能带你去,如果那样做,可就是我们没有道理了。”
带只鸭子去砸人场子,那还不得结成死仇?周栋更多还是怀了以菜会友的心思,主要是对这位食为天的新晋大厨有些好奇。
周栋说的窖就是酒窖,酒这东西性情古怪,制曲的时候,喜欢潮热,如此才能更好的发酵,而在最后成酒的过程,却喜欢干燥的环境,这样才能防止变质。
所以一个合格的酒坊,除了要有浸米池、拌曲池、烧锅、榨房之外,还要有合格的酒窖。
这也是周栋看上阿姐谷的原因,阿姐谷四季如春,潮热得宜,地表环境最适合制曲拌曲,又因为地下有温泉泉脉,一旦深入地表开辟酒窖,泉脉的温热又可以将地窖中的潮气逼迫出来,正是最佳的藏酒之地。
申诚带来的施工队果然是老手,用了不过两天功夫,就将酒坊建成,无论手艺用料都是一流,周栋亲自检查过浸米的池子,发现用的都是速干水泥,而且外面覆盖的是全瓷的细瓷砖,一块块洁白如玉、密度极高,
看来古亚楠还真是肯下血本,就这些瓷砖看着根本不像是普通烧砖厂烧出来的,简直就是瓷都那些制瓷大师傅才有的手艺。
最重要的酒窖也是施工队勘察了地下泉脉选择出的最为合理的位置,既避免了泉脉渗露导致地窖潮湿,还用天然竹管搭通了三条透气的‘气脉’,就这手扣接竹管的功夫,根本不像是普通施工队能够干出来的。
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个施工队大名鼎鼎,曾经在京都等大城市接手过古建修复项目,
古建的讲究可就多了,不光是地表上的建筑有许多讲究,地下水路更是奥妙无穷,古时的紫禁城里可没有现代阴井,你几时见过紫禁城里被水淹过,哪怕是暴雨如注,地面上的存水都不得超过半尺,做不到可是要有很多人头落地的!
施工队的头头也是谈吐不俗,与周栋告别的时候笑着道“周主厨要建的别院可不简单啊,临崖半入,悬瀑成景,别的不说,光是这将别院半隐在瀑布之下,晚上又不能被瀑布吵到,隔音设施还要古色古香、不留半分现代建筑的痕迹,这也就是我们这些人,换个别的建筑公司都很难做到。
不过现在我的人手不足,还要找几位大拿师傅才能开工,另外您也要准备些材料,咱就秋收后开工吧?”
周栋点头“就按您说的,对了,我是不是该付个首期款啊?”
工头奇道“五十万首款这位先生已经支付了啊?”说着指了指申诚。
“申砧头,不是说了不用这样麽?”周栋皱眉。
“哎,知道周主厨您不缺这仨瓜俩枣的,可我如果不这样做,回头怕是会被秦主厨给埋怨死了!而且不瞒您说,这里面也有我伯父的一份心思”
看看工头走远,怀良人跟严一站在远处逗着大白鸭,申诚干脆实话实说“据传那人精通的可不仅仅是川菜,也是一位鲁菜高手,而且不在卢老、王老这两位宗师门下,
您说,我伯父能不担心麽?借这个机会跟周主厨您亲近亲近,还不是怕自己也像秦主厨那样,被那人上门来‘消费’麽?
要我说啊,您现在是勤行人人称羡的青年宗师,以后想借您大名的人可不仅仅是我伯父和秦主厨,您啊,在其位就得谋其‘实’,该收的好处就不要推了,这其实也是勤行的规矩。”
最后这句话可不是申诚胡乱说的,厨师早年也是江湖行当,自然少不了有江湖习气,遇到请人撑门面这种事情,都是要按规矩给好处的,你要是帮了人却不要好处,别人未必感激你,反倒可能会当你是个傻棒槌。
“嗯,那行吧,就先这样,不过刚才陈师傅也说了,我这个别院建下来,怕是要个百万的。
这样吧,我自己出一半,剩下的一步就却之不恭了,算我应了秦主厨和申主厨的好处。
就这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