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缩了缩自己的脑袋,因为这次他被传送到的地方实在有些过分。
这是一个相当狭的空间,大约只有雷恩的肩膀高,这让他不得不躬着身子。
当然,更让他无语的是,这还是一个密封的空间。此时雷恩的眼前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双手也伸不直,只是离肩一二十公分,就能触摸到坚硬的墙壁——可能是墙壁。
雷恩顺着墙壁摸了一圈,发觉自己现在所处的空间,像是一个拉长了锅盖之类的东西里面
“铛铛铛~”
用手甲叩击的声音,明显是金属之类的,更像是锅盖了。只是雷恩实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东西里面,他加大了敲击的力度:”喂喂喂,外面有人吗?“
喊了几声,却没什么动静,雷恩生出了一个念头:
要不直接把这锅盖砸了?
.......
地精亚尔赫喘着大气,回过头对同样气喘吁吁的萨利奥道:“我当时就过,弗拉西就不该找那些呆石头人来造教堂,看看这些台阶,都快有我脖子那么高了。我数过了,从钟楼底下到这里,足足有124个台阶!”
同伴萨利奥尾随亚尔赫之后,翻上了最后一个台阶,便一屁股坐在霖上。
“呼,那个老家伙,自己从来不爬这个钟楼,他当然找最便夷方案来建造。别这些了,刚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趴在地上的亚尔赫转过头,扫了一边整个塔顶,这塔顶四面都是敞开的,只有四根柱子撑着上面的尖顶,现在除了那口扣在地上的大钟,亚尔赫什么也没看到。
“你是不是爬楼的时候听岔了,这破地方,鸟窝都没一个,谁愿意上来?”
萨利奥有些疑惑的也环顾了一圈,甚至拖着发酸的双腿绕到的大钟的后面,确实什么都没看到。
亚尔赫笑话他道:“萨利奥,你找到什么了吗?比如一只鸟?哈哈哈哈。”
萨利奥抓了抓自己的绿油油的脑袋,满脸的不确定:”可能真的是我听......“
”咚!!!“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从萨利奥的耳边响起,直接就把他的脑袋给震懵了,随即一只紧握的拳头便贴着他的脸擦过,更是让他下意识的跌倒在地。
而另一边的亚尔赫则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只穿着铁甲的手臂,从地板上的大钟中穿了出来。
与此同时,钟楼附近的教堂,地精神父弗拉西听到钟楼传来的声音,以为时辰到了,便正了正自己那顶不太合适的金色大帽子,准备起身去外面。
然而扫过桌子上的沙漏时,他却发现,似乎婚礼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没到。
”混蛋,亚尔赫和萨利奥两个混蛋!“弗拉西骂骂咧咧的,又坐了下来,并且把自己的礼帽甩在了桌上:”我早就看出来,这就是两个懒货!吃了我那么多东西,拿了我那么多金币,让他们敲个钟,声音都不够响,而且还把时间搞错了,我一定要扣他们的金币!“
正想着待会要怎么教训亚尔赫两个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弗拉西赶紧把自己的帽子戴上,并用相当缓和的语气道:”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一个盛装的老地精走了进来。
“弗拉西神父,打扰了,我听到了钟声,是要开始婚礼了吗?”
弗拉西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将老地精迎了进来:“不不不,费多爵士,还没有到时间,刚刚的声音只是一点意外,我猜是我那两位助祭搞错了什么。”
老地精费多微微点头,“神父,我儿子的婚礼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很不想看到什么差错,我认为您的助祭不够沉稳,或许您该找时间换两个机灵点的。”
弗拉西保持着和煦的笑容:“费多爵士,我那两位助祭确实不太聪明,所以我才更应该留着他们,不然我实在不知道他们今后如何才能生存下去。”
“您真仁慈。”
“不过费多爵士得对,婚礼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不能出现什么差错,我现在就亲自去钟楼监督我的助祭。”
费多鞠了个躬:“那就有劳神父了,我现在还要去向客人们解释一下钟声的事,就先走了。“
弗拉西做了个请的姿势:”您慢走。“
等费多一走,弗拉西又骂了几句,随后也带上门去了钟楼。
面对钟楼高大的石台阶,弗拉西骂得更厉害了:”该死的亚尔赫,该死的萨利奥,该死的费多,所有人都该死!我也该死,我干嘛要自己来这监督那两个蠢货!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就这么一路骂骂咧咧的,弗拉西艰难的往钟楼顶上爬着,他倒是没想过,当初是自己贪便宜,找了那些石头人来建钟楼的。
......
雷恩看着眼前翻到在一边、上面破了个洞的大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盔,对两个正瑟瑟发抖、但又被他吓唬得不敢逃跑的地精道:”实在抱歉,我不知道自己在一口钟里面,不过你们知道的,有时候人啊不得不打破点什么东西,是吧?“
亚尔赫跟萨利奥害怕的抱成一团,根本不敢有所反驳。
谁能想到,自己只是去钟楼敲个钟,就会碰到从钟里面钻出一个盔甲怪人这种事呢?现在他只能祈祷,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两个——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不伤害自己就行了。
雷恩早已习惯了人们见到自己时害怕的神情,他走到塔楼边缘,朝着底下看去。附近的建筑都相当矮,他现在所处的钟楼算是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