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赵清风的话还没说,举着灯笼的守卫就出现了,说是妖慎司说了什么问题,然后直接拖着赵清风就跑得没影了。
所幸赵清风留了个守卫带白落落回去,否则只怕是天亮了,白落落也还在这山里瞎晃悠。
“小兔叽。”云霄神君如今也喜欢跟着老槐树精这样叫她,白落落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一拜:“神君安康,神君安福。”
“若本君不来,只怕你这只兔叽,就要忘了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事了。”云霄神君笑容一收,神情严肃,白落落自然也不再嬉皮笑脸,捂着心口重重的点了两个头:“天地良心,神君与殿下交代的事,落落怎会忘了?”
“如今殿下遭受反噬时日不多,你要速速取来神血,否则他日只怕赵清风也活不下来。”云霄神君说完就没了身影,白落落咬咬牙,便撑了一夜没睡着。
第二日白落落就听说赵清风留在了妖慎司一夜不曾回来。
“公主今日安康。”赵清风不在,赵祈生就学着他爹爹的模样过来问候,想来就是听了赵清风的吩咐,可白落落到底是当过这孩子的娘,见着如此低眉顺眼的小公子免不得心尖尖都要疼上一疼,于是挥手别过脸硬着心肠冷语:“安康,很是安康,你莫要在这里打扰我清闲。”
赵祈生起身,如释重负的走了。
白落落寻着给自己寻夫君的理由出府,这一寻就寻到了妖慎司,白落落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一阵哀嚎,白落落心一紧,到底还是担忧着赵清风,直愣愣的就冲了进去,谁知进去就见着一个男子躲在赵清风身后直哭,白落落与赵清风四目相对,场面一度是十分的尴尬。
“大人,我要休了她!”男子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这时一个女子凭空出现,手里还提着一把长剑:“吴大生,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男子伸长了脖子以赵清风为挡剑的靶子:“你这泼妇,我现在就要休了你。”
“你!”女子气急败坏的就砍了过来,赵清风也不躲,白落落惊慌不已,下意识的就冲上前施法一挡,女子被震开倒地,男子眼中似有不忍,却还是没移半步去查看女子的强势。
“你果真不舍。”赵清风说这话实在是欠嗖嗖,白落落一恼,重重的推开赵清风,面上阴晴不定。
“吴大生,我为了你连飞升的名册都毁了,如今你居然还要休了我?”女子眼眶含着泪,语气却还是要强,原以为这是一出负心薄情郎的折子戏,却不想男子竟比女子还要委屈,卷着自己的衣袖哭诉:“你,你日日喊打喊杀,稍有不如意轻辄辱骂,动辄拳脚相向,我堂堂七尺男儿,又岂能受如此之辱?”
白落落看着这一出闹剧脸上抽搐了一下,明明都是妖怪,怎么还闹起了凡人的脾气,若这种情形落在以往,大不了就是你扯我一块皮我咬你你一块肉,自此以后各自安好永不相见,怎么还扯出休妻的这一套俗礼来了?
“好,好,好!”女子将剑往男子的方向一扔,男子抱头蹲下,那剑就直直的插在了梁柱上,想来是用足了力气,这房梁上都跟着掉了些瓦片下来。
“你区区一个小妖,要休也是轮到我休你!”女子强忍着自己的委屈吼了一声,然后撑着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了赵清风的面前一跪:“大人,今日我便与他如今恩断义绝,自此,何况蘼芜绿,空山不见人。”
“鹄妖?”白落落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思索了小会儿才朝着男子喊道:“她刚刚那一剑当真是留了情面了。”
鹄妖专情,一生只许一个配偶,但若这配偶有一日要离去,这鹄妖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都是要砍了这配偶的头颅风干了供着的。
“好。”赵清风转身就从袖中掏出了一本婚书递给了女子:“还了这婚书之后,你与他便再无关联。”
女子不过瞅了一眼庚帖,那婚书就直接化作了灰烬散落了一地。
“你这到底是妖慎司,还是官媒?”女子走后白落落才数落起赵清风:“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更何况是灵妖成婚,你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给了婚书?”
“清风知错了。”赵清风哪里是知错了,那嘴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还有你啊。”白落落正生着赵清风的气没地发,便指着男子指桑骂槐:“你自认识她起便应当知晓鹄妖的脾性,爱之深责之切,你若未曾做错过什么,她又怎会如你所说像个凡人泼妇?”
男子听了后一愣,红着眼眶淡然一笑:“若不如此,她又怎会舍得飞升仙神?”
白落落怒火大减,原以为男子是个负心郎,却不想男子幻出了一本名册,扔到赵清风手中苦笑:“劳大人费心了,我那夫人性子暴躁,到时这妖慎司我自会修葺一新。”
赵清风将名册又收入袖中,白落落瞅着他这个宽大的袖子心里暗自嘀咕,别看着赵清风这是高高瘦瘦的,私底下藏起东西来,倒是一打一打的。
“自以为是的对她好,或许她并不需要。”白落落闷着声音说了一句,男子抬头,眸子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吴大生!”女子忽然从天而降,赵清风拉住白落落就抱在怀里,明显就是借机吃她几两豆腐,毕竟那女子掉下来的地方明明离他们还远得很。
“大人,你……”“我打不过妖。”赵清风把白落落抱得死死的,白落落窝在他怀里摸摸掏出了青玉钗,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