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狐伸手去拉她,可她缩回了手,不肯走。
她这是不愿意去医院?
“你怎么回事?”灰狐又蹲了下去,耐着性子问她。
乔苏苏摇了摇头,剧痛感还在继续,画面最终卡带了一般停留在一条深蓝色的民工裤上,她睁眼的时候只记住了那双带着轻蔑和不屑的眼睛。
她晶亮的眼里满是泪花,怔怔的盯着眼前歪着头看她的灰狐。
以往不曾记起的东西,在一点点的浮现。
她又想去想那个火光滔天的画面,可精力不够了,头也跟着疼,她实在想不起了。
“乔苏苏,你到底是要怎样?”灰狐耐心有限,他也不会哄小孩,乔苏苏这会儿的举动在他眼里像个不听话的孩子。
不愿意去医院,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哭,他不是乔苏苏肚子里的蛔虫,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我……没事。”乔苏苏抬起手,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她往自己休息的客房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灰狐盯着她进了卧室,整个楼里的烟还没散完,她走进去把卧室的门给关了。
进了卧室,乔苏苏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似的,倚着门背就滑了下去。
鼻翼间仍充斥着焦糊的气味,灰狐在门外敲她的门。
“乔苏苏,你是要把自己闷死在里面吗?你开门!”灰狐慌的厉害,这烟是有毒的,吸久了肯定是不好的。
“师傅,我想一个人静静。”乔苏苏有气无力的回答他。
“我就是静静,你出来!这烟吸多了会中毒!”灰狐拍着门,耳朵附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乔苏苏在他眼里是个内向的人,遇到这样说大不大的火灾,看起来像是吓坏了,可灰狐更怕她一个想不开跳楼了。
灰狐拍气门来没完没了,乔苏苏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把门打开了。
“走,跟师傅下楼透气去。”灰狐怕她又把门关了,赶紧的扯过她的胳膊,拽着她往楼下走。
乔苏苏步伐有些不稳,甩开灰狐的手之后,她自己贴着墙走。
保镖把整栋楼的电闸都给关了,电梯这些自然也是不能用了,他们走楼梯下去,从后门走了出去。
屋外的雪停了,路灯也没有,欧式小白亭的位置可以坐,他们三个便往那个地方走了。
白色的雪映出了一点颜色,稀拉的月光铺洒在地上,勉强能看到地上的路。
灰狐搓着手往小亭子的地方走,楼上的门窗都开着,至少也得散几个小时的烟才行。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递给保镖一根,点燃之后便兀自抽了起来。
“乔苏苏,你要是吓着了,你就说出来,师傅保准不会怪你。”灰狐大度的说道。
“我没有。”乔苏苏回过神了,被屋外的雪风吹过来的。
她不是吓着了,她只是记起了一些她不愿意去记起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费德勒医生开的药起了作用,还是被那个插线板引起的小火灾给刺激的。
她裹在白色的羽绒服里,额间的汗意渐渐褪去,剩下的都是冰冷刺骨的感觉。
“没被吓到最好,明天起来记两百个单词。”灰狐听到她甜美的声音,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