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
为什么方雅澜不知道的东西孟宇会知道?杜兰真眯起眼来,毫不避讳的把杀意流露了出来,挥手设下一道禁制,把外界好奇的目光和神识隔绝,冷冷的望着孟宇,“这都是夏华容跟你说的?”
“哦,你还不知道?”孟宇很快反应过来,脸色露出嘲讽来,“我差点忘了,你从那以后就沦为了丧家之犬……”
“啪——”
孟宇不敢置信的捂着脸望着杜兰真,后者往前踏出一步,气息一瞬间爆发出来,仿佛千钧压下,让他钉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方雅澜”已经完全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多情模样,脸色冰冷,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孟宇的双眼,后者与她对视,竟有霜刃刺痛之感,不由自主地转开了目光。
“你要知道,虽然我平时不和你计较,但我心里,是想杀你的。”杜兰真一字一顿的道,“夏华容也就罢了,我和她仅仅只是对手关系,但你不一样,论起深仇大恨,其实只在我们之间。”
孟宇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他没想到,不过是十几年没见,方雅澜疯起来,居然会这么瘆人。她威胁起人来,竟然这么慑人。
“别的我不管,我只问你一句,”杜兰真紧紧的盯着孟宇,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你是事先知道,还是事后才知道的?”
“哪个事……”孟宇刚开口,就被杜兰真吼了回去,“回答我的问题!”
孟宇对上她暴怒的眼睛,瑟缩了一下,“师尊出事,真的是意外,夏师姐真的是没想到——大祭这种三十二年才有一次的头等大事,夏师姐怎么可能为了针对你就故意捣乱啊?我当然……当然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其实夏师姐也很愧疚!”
三十二年!杜兰真又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愧疚?”她面色不变,冷笑道,“是啊,愧疚到三年里坚持不懈的针对我,把我赶出东海,十四年后专门跑到我面前来跟我说她真的很遗憾!”她说着,闭了闭眼睛,仿佛在压抑自己的情绪,随即再次睁开,眼神是死一般的平静,“场面话我不愿意再说了,坦白的说,我很遗憾夏华容死了,否则的话,我就可以亲手杀了她了!”
“趁着我现在还认你是同门,从我的视野里滚出去。”杜兰真冷冷的道。
孟宇想说点什么,杜兰真一把拉住他的后领,竟抡了起来,一把从窗里扔出茶楼去,看都没有往外看一眼,拍了拍手,给自己的手上拍了一张去尘符,又团了个水球洗了洗手,这才施施然坐下。
沈淮烟见她坐下,把头凑了过来,明明已经下了隔绝声音的禁制,还是极轻声问道,“你们极尘宗难道有门表演课?”
杜兰真一个白眼过去,懒得理她,沈淮烟大笑。她笑罢了,终于静下来,问道,“你不是还带着伤?轻易动手,没事?”
“我有伪装玉佩。”杜兰真神神秘秘的道,“虽然我这伤没有三年五载不可能根治,但有这种利器,四舍五入等于我没受伤。”
“你就扯吧!”沈淮烟不信,“我可没听说过完全不需要使用者自身运转的法宝。你这法宝再好,你现在受了伤,肯定还是比全盛时使用多了很多掣肘。”
这自然是真的。否则,伪装玉佩可能得是灵器了吧?
杜兰真默不作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可真想杀了孟宇这混球!”要不是和夏华容那一战,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养个伤需要三年五载?这对她来说还是平生头一遭。就算拿着伪装玉佩,她也比之前能发挥出的实力更少——她可不在安安全全资源不愁的极尘宗,她在朝不保夕还必须得出风头上进的谅事宗!
“不知这位道友可是凌云剑派沈淮烟沈道友?”
沈淮烟和杜兰真一齐转过头,她们早就察觉有人在靠近,不过在这茶楼里人来人往的再正常不过,直到这人开口点出沈淮烟的名字,这才知道确实是本着她们来的。
“是我,道友是?”沈淮烟遇到这种事情不要太寻常——远的不提,杜兰真刚跟她见面的时候,不就是一眼把她认出来了吗?
“在下明心谷祝鸿。”这人抱了抱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道友。”
哦——
杜兰真和沈淮烟不约而同的在心里一起“哦”了一声,明心谷,六大宗门之一,名门弟子啊!杜兰真之前在红春洞府遇见的韦嘉言就是明心谷的弟子,两人现在还有联系。
“祝道友好,这是我在海国的好友,方雅澜。”沈淮烟点点头,向他介绍道。
祝鸿的修为在筑基中期,见了筑基初期的沈淮烟可以风度翩翩,见了伪装成筑基后期的杜兰真,就得更礼貌一点了。“方道友。”
“祝道友。”杜兰真朝他轻轻点头。
“方道友是海国人?”祝鸿在得到沈淮烟两人的允许后,和两人坐在同一张桌旁,朝杜兰真发问道。
“不错。”杜兰真闻弦歌而知雅意,“祝道友是有什么事来海国吗?”
“道友所言不差。”祝鸿苦笑了一声,“在下来海国,其实是为了找一个人的。只不过,偌大的东海,号称散修圣地,来往之人何其多,想找一个人,简直如大海捞针。”
“道友想找什么人?”杜兰真问道,“如果方便,不妨说出来一听,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好歹背靠宗门,也许能帮上一把。”
“我想找一个女童,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