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记得,自己的办公桌上只有关于此案的档案资料,都是借调过来的,全部用牛皮袋装着,怎么会有这样一张图纸突兀的露在外面。
难道是刚刚有人特意放过来的?冷萧然心里一动,赶紧拿起那张图纸仔细的看了起来,他虽然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却敏锐的察觉到似乎跟中医有关。
冷萧然想了想,拍了张图纸的照片发给了沈莫,请她辨认一下这奇怪的图纸上画得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没想到沈莫这次却很快就回了信息,告诉他说这个叫做子午炉,是专门用来熬制一些较为复杂的汤药的。
冷萧然心里一动,似乎捕捉到了某种特别的意义。他又给沈莫发了信息,询问她最近是否用过这个什么子午炉。
沈莫没有任何保留,很痛快的就承认了放假前她在南成大学中医系的药房里,用子午炉帮罗莎莎熬制了一些医治脸上暗疮的药汤。
正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冷萧然顿时大胆的猜测道,这个子午炉恐怕是很不简单,说不定就是案件的突破口。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赶紧给歇息在学校宾馆里的冷玲儿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兄妹俩连夜去了中医系的煎药房,这里一般都会有守夜的药工。
咚咚咚,冷萧然一连重重的敲了好几次门,才听见屋内那响雷一般的鼾声停了下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呀?”
“警察办案,快开门!”冷萧然大声喊了一句,屋内的动静逐渐大了起来,有脚步声拖拖踏踏的到了门口。
吱呀一声,年久失修的房门打开了,一张睡意正浓的脸出现在冷萧然和冷玲儿的面前。这位药工大约五十多岁,穿着打扮有些邋遢,身上因为常年煎药散发出浓浓的药材味道。
“警官好!”老药工看了看冷萧然身上穿着的那身警服,表情终于有了点松动,他挪开了自己堵在门边的身子,“快进到屋里坐坐吧。”
冷萧然没跟他客气,带着冷玲儿挤了进去,这是一处不大的屋子,摆放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显得特别窄仄,甚至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大爷,你贵姓啊?”冷玲儿闻到了屋内的气味,并不是很好闻,她一边四处打量着摆放的物品,一边捏紧了自己秀挺的小鼻子。至尊毒后:王爷,喂不饱!
冷萧然摇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真相是不能被掩盖的。咱们明天一早就安排人去中医系里多方询问子午炉的事情,我就不相信在这南成大学里面会有人一手遮天不成?”
时间已经接近了凌晨,冷萧然和冷玲儿支起了折叠床,在办公室里胡乱打了个盹,一则因为心事重重,二则住宿条件实在是过于简陋,所以这一夜都没有睡好。
不仅仅是他们兄妹俩,这一夜还有很多相关的人都没有休息好,反倒是处于舆论漩涡中的沈莫,睡了个足足的饱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还没醒来。
水苏一大早就过来看望沈莫是否起床,看见她仍在熟睡之后就离开了。等到水苏的脚步声消失在三楼之后,隔壁房间的门悄悄的打开了。
花子容从自己的房间内出来,轻手轻脚的来到沈莫房门前,先贴在门上屏息听了听,屋内很是安静。她拧开把手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脸上盖着轻纱的沈莫犹自酣睡不醒。
花子容踌躇了一下,还是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床前,轻轻的揭开了沈莫脸上盖着的那层面纱。只见平日里俊俏娇嫩的脸庞上长满了黑色的纹路,细密浓厚宛若缠绕不休的树枝。
原来自己苦苦寻找的那个人真的是沈莫!
花子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颗小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她跪伏在床前,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
“你怎么在这里?”一声低沉的质问从背后传来,花子容心里猛然一惊,睁开眼睛诧异的往门口看去,却见闷葫芦一袭黑衣冷若冰霜的盯着她。
闷葫芦避开大家的视线悄悄的来到三楼沈莫的卧房,他一进来就看见有个女子趴在沈莫的身边,不由得又惊又怒!
花子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面对着闷葫芦那强烈迫人的气势,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是来看看沈莫有没有醒来……”
正在这个时候,沈莫悠悠醒了过来,一眼就看见这怪异的场面。她不满的说道“闷葫芦,你干什么呀,一大早的别把人家花花给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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