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街上人群开始汹涌起来,不约而同的拥至绣春楼,开始振拳发声。
“二公子武功盖世,此番定能教训南域来的蛮夷人,为李逍游、王进军报仇。”
“二公子英明神武,捉拿洛玉桥,为我大溱帝国立威!”
人拥上来的有点多,二公子唯有抱手一谢,转身大步入了绣春楼。
与洛玉桥相约的日子,便是今日,五月十五。
五月十五本是个好日子,春暖花开,舒心怡人。
兰陵的地点是他选的,兰陵美景多,景美人更美。
他要借着这个机会见一见故人,因为方轻月就在兰陵。
只是她好像不在此地,不然为何没有出来一见。
绣春楼上似乎空无一人,只有满桌的酒菜,大坛的美酒,以及南北通窗的帐曼刮得猎猎作响。
风很大,二公子上楼的脚步却是慢了许多。
顶楼之上,果然有人在等他,二公子闲庭信步的过去,她也没有生气,神色反而相比之前的苦等更加放松了几分。
她的面前摆着一张琴,小手开始拨弄琴弦,容颜倾城,一身衣服宽大精美,腰间挂着两道淡金流苏,碧绿光华,拖至身后很远很远。
她的曲弹得很投入,时而清和淡雅,时而古淡疏脱,引人如山水之间走上一遭,却又有种拒之门外复不见君的冷暖分明,有时热情似火,有时淡若冰霜,她恬静的表情是一直没变的,修长白皙的指尖跳动间,动人的音符便深深吸引着听到旋律的人。
只是可惜,二公子好像并无音律之好。
他上得楼来,看清女子,眼神里便有了一抹暗淡。
他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这一番小小的波澜,却还是被她寻了去。
于是他开始大马金刀的坐下,大口灌酒,她开始指尖肆意的划挑,无所顾忌。
“云烟,你果然是老样子,我算是怕了你了。”二公子夹了几筷子菜,强自灌了几口酒,终是招架不住这女子的魔音入耳,只得摆出一副衰样讨饶道。
“小女子身娇体弱,哪里可怕了,只不过是担心二公子脑袋不清醒,弹一曲给二公子醒脑罢了。”云烟瘪着嘴巴,不满道。
“少来这套,过来喝两杯。”二公子莞尔一笑,戳穿道。
“当真是只喝酒不问琐事?”云烟起身,玩转着手中的酒樽,神色尤有韵味,盯着他。
“咱们多久的朋友了?这么亲近......”二公子敛眉望着她,忽又惊道:“这么亲近,当然是要喝上两杯,才能说上些真心话了。”
“说真心话自是无碍,不过若是问起别的,小女子可就一概不知了。”酒杯在她手里旋转着,优雅灵动,她颔首闻了一下,并未浅尝。
“你在这里等我,就不要说些我不爱听的,不然你可是再也收不到我的礼物了。”二公子佯怒瞪她一眼,自怀中摸出一个簪子,直接丢给她。
簪子末端镶着七朵腊梅花,开的艳丽红透,簪身用软玉打造,细腻温润。
云烟再是不满,终究是个女子。
收到簪子还是忍不住眉眼泛喜,爱不释手把玩起来。
“现在,总能说她去了哪里吧?”二公子摇头笑道。
“谁呀?我妹妹吗?”云烟装作不解,顺势将簪子插在了发间,对着镜子打量起来,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如窗边盛开的牡丹。
“是,你的妹妹。”二公子无奈,但见她喜不自胜,只得附和道。
“这几日皇子到了兰陵,方家家主便是让轻寒陪同几日,带他览阅一番。”云烟摆动着身段,出言道:“他们应该去宛沙湖泛舟了吧!”
“大哥?”二公子疑惑道。
“恩,他知晓你近日与南域来的小子有一战,前几日便借故来了这里,怕方轻月担心。”云烟嘴角带着笑意道:“也怕你分心,不能尽全力出击。”
“却是大哥想的周到了。”二公子叹了口气,摇了摇手中的酒瓶,意兴阑珊。
“你也不必多虑,不是还有我吗?”云烟吐气如兰,分外妩媚。
“少来,你的百转千回剑,我可是再不想尝试了。”二公子两手一摊,投降道。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你都不要?”云烟鼓着桃腮,佯怒道。
“要……”二公子提起酒瓶,在她惊喜的眼神中,给她身前的酒樽添了一杯,随即在她失望的眼神下,拍拍她的脑袋接着道:“要你陪我喝上几杯。”
云烟自是愤恨,重重哼了一声,玉手一扬抓起身前的酒樽便是一饮而尽。
“喝的太急了,女孩子温柔一些。”二公子言语透着关切,手却不着痕迹的又添了一杯。
云烟拿美目瞪着他,直欲抓狂,自是仰头便樽酒下肚,只留一片白皙的脖颈。
“哟,姑娘烦心事挺多的啊!”二公子打趣间,再添一杯。
三杯酒已下肚,云烟的脸颊已经红成一片,二公子也不知是哭是笑了。
云烟打着精神,用明亮的眸子怒视着他,她知道,此刻他的脸上绝不是想哭。
二公子理了下长衫,翩然起身道:“好了,酒也喝了,我也该去准备一番了。”
“你莫非不敢留下吗?”云烟醉意朦胧,截言问道。
但见她面如桃腮,身段婀娜,美艳动人,似是已经醉了,却又好像没醉。
“我留下照顾你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我若不去准备周全,今晚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