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书中所述,摸好那黑蛟的习性,它一出发,我便自它的深渊之中,东南西北四角放置雄黄,于八卦位点上八支黄花梨香,香气带有酸味,雄黄则是克制它。
留有一个通风洞穴,里面也布满了金丝铁网,料想那黑蛟若是受不住气味,定然会钻入此间,我在此设下埋伏,只等寅时那黑蛟不设防备的进来,我便杀它个措手不及。”
独行风捂着手腕,却又是黯然一叹,他挽起袖口,手臂上有一块鸡蛋大小的伤口,现如今依旧漆黑如墨,显然伤势未愈。
他神色惋惜接着道:“老夫自是一切准备妥当,屏息待发,寅时已过,那黑蛟还未现身。
便在这时,我听到洞外有牛犊的叫声,也不只是谁家的牛崽胡乱闯入这里,心道此时那黑蛟还未来,趁此机会将牛犊赶走,以免主人伤心,待我走出洞穴,却哪里见到有牛犊的身影?
面前的水潭忽的激荡,水珠冲天而起,那黑蛟双目冷冽逼视着我,原来是这黑蛟设计引我出来,我失了先机。
它浑身鳞甲附体,没有非凡利器,怎能伤它分毫,我自知不是它的对手,唯有择路而逃。
奈何洞中杂草成簇,且虚虚掩掩,八个方位的梨花檀香早已不见,分不清方向,黑蛟甩尾一剪,我纵有轻功在手,也避之不及,几番缠斗下来,我已力竭,它却仍是精力充沛,摇头摆尾。
它将我逼至墙角,吞吐三角信子,直欲将我吞下,我走投无路,反手在地上一摸,却是寻到了铺洒的雄黄,我瞅准时机,使着暗劲挥手一洒,雄黄粉虽是迷了它的眼,我的手臂却也实实在在挨了一击。”
独行风脸色怅然,开口道:“它的信子一舔,就是我手臂现在的样子。我借机逃了出来,便再也没有进去过,从那以后,我便改建了这片树林,防止村民进去平白丢了性命。”
“前辈果然英勇为民,本是热衷侠义之人,何故要掩成这般样子?”吉格鞠了一躬,沉吟道:“几日前我路过南门外的连绵青山中,便是在一个水洞中遇到前辈口中所说的黑蛟,只是不知是否为同一条?”
“当真?你且说说其样貌如何?”独行风神色一震,走上来钳住吉格的手臂,激动道。
“它头上有着短小的犄角,脖颈处花白,身躯则是两丈之多,体型圆润,尾尖布满肉刺,上身后背附满鳞片,眼角之上还有两个凸起的肉块。”吉格思索一阵,出言道。
独行风怔在原地,久久惊讶。
“对了,我想起来了,还有那黑蛟脖颈下方有一块锦鲤一样五彩的鳞片。”吉格摆手一喜,笑道。
“模样相同,只是长度却似有异议。”独行风扯着胡子,接着问道:“那当日你怎么离开的?”
“离开干什么?本大侠当日扬手就是一剑,直劈它的头颅,一剑就......”见他言语轻视自己,吉格心中不快,当下闭口不语,卖着关子。
“你一剑如何?”独行风却是不管,紧追问道。
“我一剑一个佯攻,返身就是一阵驴打滚跑开了。”吉格一脸得意,补充道:“实不相瞒,期间多亏我灵机一动放了个屁,那黑蛟来回扭动,却是不敢追来,在里面熏的不行。”
‘噗嗤’一声,却是窗外女子忍不住笑意,推门而来。
“不过您老放心,这次你我并肩作战,斩杀了那头黑蛟不在话下。”吉格取下布满黑条的惊鸿剑,做着几个炫酷的动作。
“不行这太危险了,我不同意。”独行风目光一冽,却是截断道。
“你便不想报仇了吗?这件事你记得如此深刻,又怎么会没有怨恨。”吉格高声道:“何况当今竹叶村危在旦夕,若是放任自由,只怕淹没的便不仅仅只是竹叶村了。就冲你为村民着想建的这片幽林,你又怎会忍心见他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的心意如何,我自是再清楚不过,岂容你这小娃娃评头论足?”独行风冷哼一声,出言道:“你莫不是以为朝我鞠躬作揖,豪言壮语几句,我便会答应你?你可想过,如今也算太平,若是此次失手,那黑蛟暴怒,祸害的,只怕不再是区区一个竹叶村了。没有万全之策,我决不允许贸然行动。”
“那个,我说几句。”方轻寒玉手一推,将两人安置在竹椅上,出言道:“吉少侠胆识过人,这竹叶村的存亡与你本无瓜葛,无故枉死自是可惜了,独前辈有心无力,自可安享晚年高枕无忧。不如这样,明日一早,你,去杀你的黑蛟,我们回城去向父亲拜会,这竹叶村,便顺其自然吧,二位看这样可以吗?”
“你.....”
“你.....”
“当然不行!”两人皆瞪着她,异口同声道。
两人对望一眼,叹了一口气。
“从长计议一番,其实也不是不行,只是目前没有利器,若是依靠二位手中的剑,只怕是毛皮都砍不动。”独行风放低了姿态道。
“我的剑自然不行,但是他的剑,就一定可以。”方轻寒言语笃定,目光直指单奕。
“我的剑不过是可以泛光而已,算不得什么宝剑。”吉格不自觉捂着惊鸿剑。
“现在可是情况紧急,你若再不拿出来让独前辈放心,明日一早,我们可要启程了。”方轻寒黛眉一冷,斥道。
“小子,有好东西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老夫什么宝贝没见过?”独行风不屑道。
于是,这个夜晚在独行风老脸涨红中度过,竹屋内人影晃动,方轻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