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谈话谁也没有赢,你若是只为报这点小仇,代价岂非是太大了些?”吉格不愠不火,起身上了楼阁,莞尔出言替他考虑道:“你现在和方轻寒再相商一番,真的拿她个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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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风脸色尴尬,站在那里,方轻寒一脸失落,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没有按照我交代的话说吗?”独行风返身坐下,询问道。
“说了前几句,样子也做的到位。”方轻寒有些局促,摊摊手出言道:“只是不知他什么时候发现了。”
“肯定是你没演好。”独行风坐立不安,终是围着方轻寒扁着手绕起圈来道:“这小子跑过来明里暗里却是将气出在了我身上。”
“您要我做的我做到了,这下该是没有问题了吧?”方轻寒言语失意,苦涩道:“反倒是我,今日这番措词,只怕是伤了他的心了。”
“你也不用担心,本想戏弄一番,到头来却反被他取笑。”独行风背负双手,颇有感慨道:“不过这小子确实聪慧敏锐。”
“那依您所见,他不会生我气吗?”方轻寒眸子回神道。
“这,应该不会吧?”独行风难得红着老脸,眼神四下飘散。
这种揣测他人心思事情什么的最烦了,他又想起了当年那个女子决然离去的情形,那句伤他更伤她的话。
“你根本不解风情,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永远都不知道。”
两人愣神的功夫,二楼的门扉却是突然打开,吉格笑吟吟的立在栏杆边,笑容温暖,如沐春风,他的声音轻柔舒适,缓缓道:
“我可不是有意听你们两个对话,不要胡思乱想,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生气,你们左边的鱼汤,若是煲好给我送上来,我自然就会原谅你们。”
门扉适时的关上,方轻寒眉间一展,心中的阴霾似是随这一笑也尽数消散。
独行风咳嗽一声,一脸不情愿走过去添着柴火。
方轻寒身影穿梭在厨房与锅炉间,轻拿浅放,不时往鱼汤里添着香菜。
阳光灿烂,她突然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这般积极的面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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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格躺在床上假寐,不一会,果然听见竹门被推开的声音。
来人蹑手蹑脚,单奕瞄着地上的影子,一眼便认出了是方轻寒,他也想看看这刁蛮的女子有何种道歉之法,索性扭着身子,也不睬她,继续装睡。
先是听见有东西放在了圆桌上,有盖子被揭开的声响,随即整个房间都有着浓郁的香气,吉格美滋滋的想着,那应该就是鱼汤吧!
这会儿,道歉的人该来叫醒他了吧?隐约有人到了床头一下,似在打量。
吉格这边躺在床上装着大爷,正想着待会说些怎样霸气又不失威严、庄重且不失感化的措词的时候,脑袋却是突然‘嗡’的一声。
他缥缈的眼神看到了什么?这一看,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大锅鲜美的鱼汤,摆在桌上,香气便是从那里飘来,方轻寒正拿着舀勺,给自己碗里盛着清汤,汤汁澄黄油亮,勺柄都没入大截,可见一大锅汤都见底了,可恶的是她还恬不知耻的抿着嘴唇,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怒,是不怒,这是个问题。
终于吉格说服了自己,男儿火气重,一怒为鱼汤,尽管方轻寒喝汤时没有喝够显得楚楚可怜,但这不是她偷喝属于他鱼汤的理由。
棉被飞扬,在吉格怒火中烧的眼神里,在方轻寒不知何意的天真眼神下,吉格径直走向方桌,端起大锅,毫不留情的横扫了鱼汤里最后的一点残羹。
还有一条鱼尾,在方轻寒端着的小碗里。
她很紧张,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吉格,捏着小碗的手有往怀里送的势头,毕竟从进来到现在,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吉格眼神有着笑意,盯着她道:“汤是极好的,可惜就是少了点,不知你......”
“这碗是我的,你的在那里。”方轻寒警惕不减,遥手一指。
吉格床榻边,放置惊鸿剑的木凳上,一大碗鱼汤摆在那里,香气弥漫,几近全鱼,只是少了尾巴。
什么?你问我结果怎么样了?当然是当场选择原谅她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方轻寒惊喜不已,两人当然是开开心心并排坐着吃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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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又是耽搁了一日。
独行风看似随意散漫无所事事,实则饱览群书苦心钻研,他有一间堆满典籍的竹屋,难以想象在这深山之中久居,还能静下心中的孤独,览阅这枯燥的书目。
是夜,吉格起身拜访,还是决定恳请他一同前去大竹峰底。
竹屋灯火摇曳,吉格叩门入内。
独行风正手持一卷竹简,凝神驻读,见吉格举止恭敬,出言笑道:“大晚上的过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实不相瞒,晚辈有一事相求。”吉格躬身道。
“求我?我整天胡言乱语,搬弄是非,你有什么可以求得到我的?”独行风捋着胡须,笑道。
“前辈虽有时意有所指,说话看似不着边际,但晚辈还是感觉到您的一番好意。”吉格眼神真诚,腰身下的更低了:“听闻您明日便要动身,晚辈斗胆今夜特来打扰,望前辈同我一同前去大竹峰底,彻底治理竹叶村的水患。”
“你可知道,那大竹峰底,可是有什么异物?”独行风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