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从腰间拿下钱袋,交到一个长者手上,老人又是一通感动流涕,差点跪了下来。
“山下半山腰有一处祠堂,那里还有一些食物,时辰尚早,祝各位一帆风顺。”二公子拜摆摆手,笑的分外灿烂。
一群人眼中闪着泪花,匆匆别过,就急急往山下行去。
“倒真是苦了他们。”二公子望着下山的一群人,叹息道。
“我见你不过十五六岁,说话却怎会这般老成?”他说话做事礼数周到,与老者谈话亦是平心论之。
姐姐盯着他看了又看,接着抿嘴道:“谢谢你,昨晚留在山腰等我。”
昨天他冒雨赶路,马不停蹄,只怕是担忧雨势太急,这里居住的人有危险吧?那他为何,还要等我?
二公子并没有解释什么时候发现她的,为什么会等她,而是露出缅怀之色,静静看着日出。
“这是一群黔国逃难的人,两国发动战争,被残害的便是无数无辜的黎民百姓,一年前我在大原山脚练兵,遇到他们,当时战争未止,皇帝有令在先,凡是黔国中人,见之一律杀无赦,我见到他们之时,几近奄奄一息,不少妇孺怀中还抱着乳臭未干的孩童,真让我挥起屠刀,我自是万般不忍又有恐有人走漏风声,便连夜带上大原山,好在山中果实充裕,自有溪流,他们便安定了下来。”二公子望着东方泛白的日光,回忆道。
“于是你为了保全他们,便封锁消息,称山中猛兽众多,下令禁止入内?”姐姐冰雪聪明,瞬间便想到了这种可能。
“是啊!好在我后面缕建功勋,加上平息战争,便恳请皇帝下令赦免他们,放任自由。”他脸上带着自豪之色道。
“那皇帝高高在上,你如此一说,便这般听你的话吗?”姐姐好奇道。
“唔,谁知道呢?”二公子挠着后脑勺接着道:“兴许是一时被我的王霸之气怔住了也说不定。”
“噗嗤”一声,姐姐笑了出来。
“我刚刚赔礼道歉你可曾听到?”他忽然这样问道。
“恩,怎么了?”姐姐不解道。
“皆是昨夜等你所致,你若是想要有所表示,问心无愧的话,便待在这里,陪我一天,看看这美好的景色,如何?”二公子蛮有深意的笑着道。
峰顶群鸟振翅鸣叫,山花在这一刻好似也尽数开放,鸟语花香,惬意安然。
“你可以叫我二公子,也可以叫我小吉。”他浅浅笑着。
“我叫清月儿。”
二公子并没有解释昨夜为什么会等姐姐,但是姐姐知道,那灿若明星的眼眸中,有着更为好听的音符。
不须只言片语,仅仅一个眼神,便已然心意相通。
......
山涧小溪清澈见底,涓涓细流,时而有黑鱼浅游,嬉戏在不大的石缝间,尾雉偶尔潜出水迹,带起叮咚的声响。
二公子便带着姐姐,一路观赏游玩,看头顶云朵飘摇,碧水蓝天,更添几分空灵之境。
这一日,姐姐做了许多从未做过的事,或许也是她度过的最愉快的时光。
摘过陡峭岩石上的一株艳丽鲜花,采过漆黑深涧里的一颗鲜红果实,爬过山间垂落下的一株翠青藤蔓,越过两峰间对立的一道数丈沟壑。
两人恍若天上下凡的一对仙子,对这世间充满好奇,男的俊逸出尘,风度自显,女的巧笑嫣然,回眸百媚。
玩的累了,二公子就找了一处靠近溪流的树荫,搬来几块石头。
姐姐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看他专心致志的清洗鲜鱼,眉飞色舞的讲述着自己的抓鱼心得。
天色终是要黑了,人终究是要分别的。
清家管教甚严,姐姐又严律己身,此番虽大胆追来,却依旧内心忐忑,唯恐耽搁太长,母亲担忧,父亲责怪。
便在这高山流水边,依依不舍的看着他。
他此际正忙着搭建小木屋,细致的在上面铺着青草,不久前她也在房屋的支柱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姐姐心中尤有不舍,不得不离开了。若是悄然离开,只怕再难相见,若是直言告别,又怕语伤他人,于心不忍。
这般犹豫之时,二公子已经擦拭着手走了过来,眼带笑意的望着她。
他笑的很真诚,有种特殊的魔力,让姐姐手足无措,更加不安。
“要走的话,不妨带上我,这房子搭建好了,也算是个临时小屋,以后你若是嫁过来,至少有个栖身之所,也不至于风餐露宿。”二公子见她这般哀伤,自是猜出她心中所想,便出言宽慰道。
“你要陪我一起回去?你不怕我父亲......”
姐姐没有再说下去,只因这一刻已被他拥入怀中,炙热温暖的怀抱,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还有强有力的心跳,已经足以让她心跳偷停,眼眸紧闭,再也没有力气。
“你父亲又不是老虎,再说是我对姑娘一见钟情,执意要缠着姑娘,要怪,就怪我好了。”
他缓缓摸着她稠如缎子的秀发,感受着她心跳加速的内心。
他还记得,在云景湖畔之时,这个姑娘坐在船头,席地而坐素手一淌一抹,一挑一分弹琴的别致模样。
“我父亲才不是老虎。”姐姐从怀中挣扎起来,抗议。
“你竟然连嫁过来这种话都不反抗,看来胳膊肘早就朝外拐了。”随即又被他按在怀里,示意不要乱动,接着附在她粉红的耳边轻轻道:“老实说,你对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