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身影将我扑倒在地,随后中了那人一掌,闷哼一声,我才听了出来,是姐姐。
来人是个中年模样的人,出手阴辣狠毒,他一掌未曾得手,便掳起先前被我一剑砍翻的孩童脚步连点,人已远遁之时又投来三只飞镖,我一心担忧姐姐,又怎防此人竟如此歹毒。
间不容发之际,只听‘叮’的一声,就见一截断掉的桃木剑尖弹落而下。
远远走来一个身影,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穿黑色布衣,身后背着一柄残破的桃木剑,神色悠闲愉悦,好似闲庭信步,轻松散漫。
我吓得愣在那里,连感激都忘了开口。
他却捡起不远处的红桃木剑刃,脸上露出惋惜之色,看了我一眼笑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赶快去取些敷外伤的药,你再这样真情流露下去,只怕不消片刻,你姐姐便要香消玉损,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我慌忙跑进里屋,取了药来,再回到亭中,就见他已将姐姐扶坐在凳子上,神色轻挑的抚着姐姐的脸颊。
我顿时大怒,刚要发作,身后走出一人,便是父亲,他拉着我的手,屈身朝那少年拜了一拜,恭敬问道:“二公子,您怎么来了?”
“方家主不必客气,我此次前来,便是要带轻月走了,况且这里危险众多,不宜久留。今日若不是我在场,只怕来日听到的,便是贵府致来的噩耗了。”二公子闻言轻笑,平静的说道。
“轻月,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二公子自责道。
我这时才看到他手中提着几件精致的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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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言轻语微,就那般跪坐在地上,说的话却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后来在会客主堂,听人议论我才知晓,原来这二公子与姐姐竟是早已相熟,也早已芳心暗许,托付终身。
二公子年少有为,资质出众,十五六岁就已经修得一身神功,不仅在边疆杀敌颇有建树,便是在武学造诣也是屈指可数,直指前贤。
无巧不成书。
一日姐姐在云景泛舟赏湖,游览山色,云景湖长大数十里,此时晚空新雨,下的势急。
风吹乱了湖面的平静,也模糊了姐姐的心境,姐姐收起玄琴,起身欲进乌蓬,便在这时。
看见湖边沿途走过一个少年,身后负着双剑,模样清秀,雨很急,淅淅沥沥的洒落而下,少年衣着朴素,身躯直挺,一路冒雨而行无丝毫异状,脚步轻快不拖泥带水,从他身边撑伞经过的人都慌慌张张,只盼着匆忙回家,莫要被这雨水拍了身子,染上风寒。
他身上虽是只穿着黑色布衣,却隐隐有着淡淡的优雅之气,走的翩然,如同他便是撑伞欣赏这雨中景色一般,而那些撑伞人倒像是着急赶路的淋雨之人。
姐姐心生好奇,便让船夫划桨跟上他,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一路沿湖走去,并无察觉。在途经大原山的时候,就转了路线,改为向上行走。
大原山乃是自古便无人居住的深山老林,传闻里面有凶兽出没,官府都已明令禁止入山,人迹罕至。
姐姐寻了雨伞一路跟至此处,越发好奇,她一路追去,却丢了身影,天色将暗,眼看便要黑了。
一时大惊,只是深山曲径通幽,处处相同,她凭忆也不能准确分辨,一连走了几处,便失去了方向,再寻不到下山的路。
黑夜笼罩,树影婆娑,雨停了。
姐姐身上既无干粮,又没带照明的火折子,她生性坚韧,咬牙跺脚之后,只好一路向上,指着找个无人居住的废弃屋舍,暂避虫兽,度过今晚。
又往上摸索了小半里路,就见前方灯火点点,姐姐顿时大喜,提着裙角快步走去。
这是一座废弃祠堂,地上到处都是瓦砾,纸窗破了一个大大的窟窿,风飕飕往里灌着。
门是敞开的,周围铺着许多稻草,眼前有一堆烛火,木柴架在上面,烧的噼里啪啦,正前方是一个个大大的弥勒佛像,体态丰腴,憨态可掬。香案上摆着几个贡果,还放置着两把剑,一把红漆染色,一把锈迹斑斑,是先前少年所留。
姐姐一路走来,早已腹中饥饿,此刻见香案上摆着水果,自是饥饿交加,虔诚的向佛主拜了几拜,就慌忙拿起水果,倚着火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你一路跟我过来,便只是为了这里的贡果吗?”身后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姐姐惊呼一声,吓得苹果都掉到了地上。
“不是,不是的。”姐姐自小熟知礼数,从不偷拿东西,此刻被人点破,顿觉羞耻,只能面红耳赤道。
他抱着双手来到火堆旁,嘴角上扬的望着姐姐,笑的有些邪恶。
“那你跟着我,是为何而来?”他问道。
“我也不知,只觉,只觉你......”姐姐大脑窒息,本来只想打探一下,却不想发生这种事情,被他一问,自然无从答起。
“哦,我懂了,看起来,我还是蛮有魅力的。”少年看着火光,右手反复捏着自己的下巴,露出得意的思索之色。
他比她大上两岁,终究较为成熟一些,想了一会,便不再追问,似乎想通了一般。
少年起身又添了些柴火,看了看她,反身进了围帐里面,取出一只剔除毛皮的山鸡,眉头舒展,笑着说道:“你来的是时候,我刚刚打的上好山鸡。”
他露出成熟温暖的笑容,姐姐外的自然亲切,或许自己懵懵懂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