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唐逸等人坐在火堆旁边,樊虎在一旁烤着傍晚时在外面打回来的三只野兔子。
唐逸坐在一旁运功调息,而赵静思和姬砻则在一边照顾着伤员。
至于唐罪,她身上的伤已经被她自己处理的差不多了,而姬砻则封了她周身的元力。
此刻的唐罪身上裹着一件烂衣服,蜷缩在山洞的角落里,没睡觉,但也没动,眼睛盯着山洞顶,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唐逸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唐兄,怎么样了?”
“呵呵,唐姑娘的这毒掌果然厉害,我运功调息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体内的毒素祛除干净。”
这话唐逸是对着唐罪说的,但是很可惜,唐罪依旧蜷缩在那里,对唐逸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唐逸摇着头笑了笑,从已经烤好的野兔子身上撕下了一条兔腿,然后走到唐罪身边,递给她。
“不饿吗,唐姑娘,吃些东西吧!”
唐罪瞥了一眼那条兔腿,一骨碌爬了起来,接过兔腿,然后大口的啃咬了起来。
很快一条兔腿就被她吃的只剩下骨头了,唐罪舔了舔手指,问道:“还有吗?”
“哎!我说,给你个兔子腿就够可以的了,唐伍长心善,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樊虎嚷嚷道。
“老樊,行了,少说两句吧,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姬砻说道。
说完,姬砻将剩下的兔子递给了唐逸。
“哼,女子怎么了,这个女子差一点想把咱们都弄死!”樊虎低声嘟囔了一句。
唐罪对于樊虎的话根本没在意,接过唐逸递过来兔子,大口的啃了起来,吃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说你是饿死鬼投胎啊,吃的比猪都难看!”樊虎叫嚷着说道。
“行了,老樊,吃肉,吃肉,别管她了!”姬砻劝道。
唐逸就这么一直看着她,唐罪也混不在意,依旧忘我的吃着兔肉。
无论是樊虎的话,还是唐逸的目光,都丝毫不能影响她进食!
唐逸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在唐罪的头上揉了揉:“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呢,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唐罪啃兔肉的动作突然一窒,随后拍开了唐逸的手:“关你屁事!”
唐逸看了看自己被拍开的手,倒也不在意,笑了笑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唐罪的身边。
将她吐的满地都是的骨头收拾了一下,扔在一边:“你要是愿意的话,不妨和我说说你的事情。”
“哼,和你说,你谁呀,真是有病!”
说完之后,唐罪咬下最后一口兔子肉,然后很是挑衅的将骨头扔在了唐逸身上,一翻身,接着蜷在角落里。
唐逸将身上的骨头前轻轻的捏起来,放在一边:“呵!你不想说,我也没办法,等你想说了再说也不迟,哎,困了,睡觉!”
说完之后,唐逸就地一躺,睡在了唐罪的身边。
樊虎看着这两个人,摸了摸后脑勺:“唉!老砻,你说唐伍长这是什么意思啊!”
“老樊,我觉得唐逸有一句话没说错。”
“什么话?”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姬砻看着蜷成一团的唐罪说道。
“哎呀,我也乏了,歇着吧!”姬砻伸了个懒腰躺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这……啥意思啊?”樊虎摸了摸后脑勺,也躺下了。
……
夜半时分,唐逸猛然睁开眼睛,借着洒进洞内的月光,他发现有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唐逸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唐罪:“有事儿?”
“我现在说,你还想听吗?”
唐逸一骨碌爬起身子,向着洞外走去:“想听!”
唐罪跟在唐逸身后,一并出了山洞,两人面对面的坐在一块大石上。
唐逸抬头看了看月亮:“月光正好,听你讲故事!”
“这不是故事,这是事!”
“额!”唐逸愣了一下:“对,不是故事,是你的事!”
“我娘早早的就去了,我是被我爹抚养长大的,那年我八岁,我记得很清楚,是大年初六,我刚过完生日,一群身穿铠甲的兵卒闯到了我家里,带走了我爹,三日之后,呵呵,我爹回来了,但却变成了一具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尸体,也是从那一日起,我家破人亡,沦为罪奴!”
从唐罪的声音里,唐逸没听出一丝情感上的起伏,只是很平静的在叙述而已!
“是那些白衣军杀了你爹?”
“不是,当时的我还不知道有这些白衣军的存在,彼时,我爹是淮州军中的军医,医术精湛,和一众兵卒的关系也很好。”
“那为何……”
“是淮州军中的一位将军,受了很严重的箭伤,当时的淮州军,正在和淮州青崇山上的一股大匪交战,据说当时淮州的青崇匪患已经有数万之众。”
“只要是打仗,就没有不死人,不受伤的,而区别在于,死的是什么人,受伤的又是什么人!”
“那这么说来,这位将军,身份很重要了?”
“呵呵呵哈哈!淮州军军主的儿子,你说身份是不是比我爹重要的多了?”唐罪笑着问道。
“我后来听我爹在军中的一位好友和我说,其实当时那个人的箭伤已经被我爹用我家家传的金疮药控制住了,但是他自己贪杯,不听我爹的话,饮了酒,我家的药,最忌讳的便是此物,饮了,和饮下毒药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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