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大多数的记忆,都是在化肥厂里。我病好了之后,留下了流口水的后遗症,至于其它,与正常小孩没什么两样。癫痫也长期没有再犯过,再次复发,就是十几年后,我初二的时候。
家里因为生了我,被罚款五千,在九几年,可谓是一大笔钱。而我出生没多久就病了,又花了家里不少钱。也因此家里的日子开始拮据起来。
在我出生的时候,大姐在b县上学,一两个星期回去一次。在我两三岁时,大姐就工作了,在造纸厂上班,住的员工宿舍,之后就很少回家。在我童年时,大姐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只知道她是我姐姐,是我大舅舅的女儿。大姐对我爸妈的称呼,也是二姑妈。
大人都说,我小时候特别乖巧,懂事。与调皮的姐姐,有着天壤之别,极大的反差。
我小时候不黏人,不认生,谁抱跟谁走。粘的最多的,就是我姐姐了。爸妈要上班,就让姐姐领我。姐姐想出去玩,看见我就心烦,姐姐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姐姐小时候特别闹腾,调皮,又经常在我大姨家住。我大姨的两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大哥哥与小哥哥,就是姐姐的玩伴。可因为年龄差的原因,他们也不愿意与姐姐玩。可姐姐又太闹腾,喜欢粘着他们。大哥哥与小哥哥,就想了一个办法,将姐姐绑起来,绑在楼梯口、树上、大门上。来限制姐姐的自由,姐姐太吵,就拿胶带堵住她的嘴。
因果轮回,一代对一代。姐姐没有与大哥哥小哥哥学到什么,以前两个哥哥怎么领她的,她就怎么领我。我家里不像大姨家那样有钱,住的是县城里的小二楼。可以有楼梯可以绑在屋内,可家门口的树,可是多得很,姐姐就把我绑在家门前的沙枣树上,自己跑出去玩。
虽然姐姐喜欢把我绑了起来,可心里还是惦记我,即便去玩,也不会跑太远,不会让我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孩子领孩子,都喜欢用绑的,可谓是一个教一个。可到我这,就惨了,没有比我小的了。哎,无可奈何,也只能认了。
因为我小时候太乖了,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却也因此,没什么存在感。而妈妈又是一个主观意识强的人,对待自己的小孩也是一样,即便我是二胎,妈妈还是没有学会做一个会细心的妈妈。
妈妈只要一有什么事,就会把我丢在脑后,也因此,我被妈妈丢了无数次。
厂子中有一个幼儿园,大概在我三岁时,那个幼儿园还是开的,大约有十几个孩子,一个老师。而我们的年龄也都不一样大,差两到三岁。有小朋友的陪伴,那些年我过得还是蛮开心的。我喜欢幼儿园,那里有许许多多小朋友,我不至于一个人。
陌上田间:妖孽相公要抱抱
小火车买了后,在门口与其他朋友一起玩。见到一个小朋友,玩的就是妈妈说的那个玩具。我在一旁看着他玩,突然发现那个比小火车好玩多了。妈妈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说:“你看这个多好玩,你就非要买那个小火车。”
我本来还是惦记那个钓鱼玩具的,可听妈妈这样一说,我扭头就不看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我四岁。当时我就有一种思想,我选择的,就是最好的。我就拿着自己的小火车走了,爱不释手的样子。什么话也不说,也不想听妈妈说什么。
姐姐很快就上学了,我就没有了玩伴。幼儿园,我只上了一年,就是我三岁那年,那个幼儿园就不开了。那时虽然幼儿园没了,还是有其他的小伙伴。不过他们,都比我大一两岁。算起来,我那时的玩伴还挺多的。我们总是玩在一起,一起看动画片,一起翻墙走壁,一起登高望远,一起点火烤玉米土豆吃……小时候也算是很调皮了,在我的记忆里,自己的膝盖与胳膊肘,永远都是带着疤痕的。
最有趣的一次,邻居家的哥哥骗了我们,说吃蜻蜓会变聪明,他说的声容并茂,我们对此事深信不疑。一起抓了好多蜻蜓回来,拔了它们的翅膀,点着火烤着吃了。
晚上回到家,妈妈见我嘴吃的黑黑的,就问我吃什么了。“我们逮了好多蜻蜓,烤着吃了,某某哥哥说,吃蜻蜓会变聪明。”妈妈听我这样说,笑了。硬是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邻居与亲戚们听。当我看到听完故事的他们,笑的那样开心。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上当受骗了。”
慢慢的,随着时间推移,我的玩伴们,也都上学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有一个不太亲的远房表哥叶哥哥,与我同岁,他的父母也是化肥厂的工人。只是他家不住在化肥厂里,而是住在外面,火车站的附近。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天爸爸带我其他家串门子,我与他玩的很开心。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中午两点多。叔叔带着他上火车站附近的幼儿园了,他走后,我就开始哭,不停的哭。
爸爸安慰我说,叶哥哥要去上学,不能陪我玩了。爸爸怎么哄我,都没有用,就带我回家了。我依旧哭着,家里来了客人,我还是在那哭。那个客人问我,“你哭什么呢?”我仰头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来了一句,“我牙疼。”听我这么说,都不在问我什么了。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牙一点都不疼。长大后我才想明白,我为什么要一直哭。因为叶哥哥可以上幼儿园,而我没有,只能在家自己和自己玩。而那句随口的,“我牙疼!”大概是在掩饰什么,可那时的我还那么小啊?这件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