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一生算是传奇,又荒诞。可不光如此,我妈这边的亲戚,在我看来,每一个人的一生,除了小舅舅外,都可以用波浪起伏来形容。而我爸这边亲戚,虽然不像妈妈那边那么传奇,但也有着平凡人家的不平凡。
我的奶奶生了六个儿子,一个女儿。在那时候的背景下,算是了不起的女性,值得奶奶引以为傲。
爸爸常说,太爷爷很厉害,是做生意的,是我们当地有名的富豪。只有我爷爷一个儿子,而我爷爷,还不是我太爷爷亲生的。我太爷爷虽然家里有钱,但不具备生育能力,就花钱,在一姓梁的家中,将我爷爷过继给了他。
太爷爷去世,爷爷接管了家业,太奶奶管不住我爷爷,而我爷爷,偏偏是个败家子。在那战乱的年代,家里有钱,染上了吸食鸦片的习惯。家业也慢慢颓废,爸爸常说,以前爷爷家很有钱,家里有十八个长工,还有一个账房先生。我总是半信半疑,不是很相信,想着多半,会有夸大的成分在其中。我爸这边,虽然兄弟多,可是穷的连媳妇也娶不上的。
不过后来,我信了。记得是几年前,爸爸为爷爷迁坟,在爷爷边上,还有一个人的。上面写着,某家账房先生几个字。而且在太奶奶墓地中,还发现了金饰。这样算来,老爸的话不假。
我奶奶有一个哥哥,在战乱中参加了国民党,爸爸说官职很大,我是半信半疑,太戏剧性了。不过奶奶的哥哥,是最后去台湾了。这样看来,官职应该不小。爸爸说,奶奶的哥哥在台湾,太思念家乡,想回家看老爹。自己坐飞机回来了,先去了香港,又回的我们这里。可刚刚回到家乡,就被抓了,在首付城市a市,没多久就在南门广场被枪杀了。奶奶得知,带着大爹去给收的尸。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可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而且就发生在我家里。
不过老妈说,我奶奶的哥哥,是个土匪,后来中国统一,他逃到台湾去的。让我不要听爸爸吹牛,他夸大其词。我觉得妈妈的话,可信度更高,老爸确实有吹牛的毛病。不过不管是什么身份,结局都是一样的,他不该回来。
老妈常说爸爸家里条件差,爸爸也这样说,还说爷爷奶奶好日子过多了,比较懒惰,孩子又多,导致了家里很穷。老妈说,她第一次见爸爸,是在一个杏子林里。妈妈和几个同学,在树上偷杏子,老爸就从那个看杏子的茅屋走了出来,傻傻的看着树上的姑娘们笑,穿的还特别邋遢。可老妈说的时候,老爸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老爸说,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同学介绍认识的。妈妈说,那一次老爸穿的很精神,给妈妈眼前一亮的感觉。老爸也说,妈妈那天扎着两辫子,皮肤很白,在女孩中,最为显眼。那天,老爸老妈算是正式认识了。但两个人并没有走到一起,都是各忙各的,只能算认识,见面会打招呼的那种。我要文化胜利
那个老爸亲手盖得房子,两人就没有住几天。两人虽然结了婚,但和分居没什么两样。妈妈那时是乡下老师,爸爸是水电局的上班族。为了两人能在一起,妈妈辞了工作,在县城里开了间面馆。门面房是大姨家的,妈妈租了下来,干了有半年之久。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大姨爹把房子收了回去,老妈就闲了下来。老妈说,是大姨爹眼红,看我妈生意越来越好,就不想让妈妈干了,宁可让房子闲着也不租给老妈。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我也不能评说什么。不过老妈做的的面,是确实好吃。老妈曾经说,店里太忙了,我大姨给妈妈介绍了一个厨子。那个厨子来我妈店里,吃了一碗我妈的面,就走了。后来大姨问他为什么要走,连问都不问问。他说:“她做的比我都好吃,我哪好意思开口,那不是丢人吗?”老妈与我说起时,满脸的骄傲。
妈妈没了面馆,就在县城里,摆起了地摊,以卖衣服为主。而那个年代,进衣服很麻烦,要亲自坐火车去外地才行。妈妈丝毫不担心,就一个人去外地进货,大包小包的往回抱。
我们这个县城,我姑且称呼它为b县,b县属于c市,首付城市称呼为a市。请原谅,我并不想透露过多我的个人信息。我只能说,我成长的这个城市,是个三线小城市,属于北方地区。
我们b县与c市中间,有一个火车站,似乎是中转站。我听妈妈说,小时候,在那里上下车,只要不进站,绕道走,是不用付钱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妈妈虽然经常坐火车去外地进货,可她从来没有付过车费。我小舅妈从来没有做过火车,我妈妈知道后,就说让小舅妈与她一起去外地进货,一起坐火车去,小舅妈就高兴的答应了。
真可谓是不坐不知道,一坐吓一跳。这火车坐的,小舅妈是心惊胆战,来回一分钱也没有花。那次火车,小舅妈是终身难忘。她每次与他人说时,都会先说一个,“妈哟!”配合着一个极度搞笑的表情开始。小舅妈极度佩服老妈的胆量,坐着不用花钱的车,表现的那么自然,丝毫没有一点儿胆怯,理直气壮。老妈说起那次火车,就数落小舅妈,那做贼心虚的样,分分钟让人看出端倪,还好有她拉着。两人下了火车,不进站,绕着那个铁轨往前走,绕道出去。妈妈自然对那边的地形熟悉,即便是漆黑的夜色,也不会怕,不会迷路。
老妈卖衣服没有超过两年时间,在这两年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