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轻柔的女声:“沈公子,今日厨子病重卧床,晚膳可能要晚些才好,所以我让沉霜去小厨房做了些银耳羹,特意给公子送了些来。”
沈清眠听着声音半晌没认出是谁,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便让人进来了。
瞧见端着羹汤走进来的女人,他顿时后悔了,不冷不热的让人放下,便不再搭理,拿起笔习着字。
白语裳给他盛好一碗放在他面前,柔柔的笑着:“沈公子,先喝碗汤吧,喝完再练也不迟啊。”
想起白天两人的对话,他顿了顿,道:“你…和他很熟吗?”
白语裳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句话,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脸上的笑容不变:“沈公子为何会这么问?”
沈清眠抿唇,放下笔,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我听到你们说的话了。”
白语裳顿了顿,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种想法,不知是虚荣,还是自己骗自己,眸中盛满深情的道:“我同他是自幼相识,他一直待我很好,只是…后来我们有了一些误会,这才……”
说着,眸中隐隐带泪,仿佛不愿再提般的扯开话题,强颜欢笑着,“粥都快凉了,公子还是快些喝吧,免得凉了不好喝了。”
沈清眠目光微颤,咬了咬下唇,木木的端着粥一勺一勺的喝着,茫然的想着。
所以……他还喜欢着她是吗?
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将粥都喝了下去,白语裳唇角微勾,转身离开了,回到房间,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星空
她从前明明是讨厌凌澈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在他死后,她又开始想念,没有了那个人在面前烦她,她突然好不习惯啊,所以面对这个凌澈,她才会总是想要和他扯上点什么关系吧。
已入深夜,沈清眠却异常清醒,满脑子都是同白语裳的对话,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揪着,原本枝繁叶茂的盆栽,很快便秃了顶,看上去很是滑稽。
“乒乒乓乓!”
“啊!”
“什么人?唔!”
门外传来的响动惊扰了他本就凌乱的思绪,忙提起剑开门而出。
一众黑衣蒙面人手脚利落的杀着人,府中的侍卫自是敌不过这些人,不一会儿便死的遍地都是。
沈清眠拔剑刺了过去,一剑刺死了正要闯入内室的人,其他人见他不好对付,便集中了过来,围在一起对付他,双方交战,打得不可开交。
这些黑衣人并非极难对付的杀手,只是普通修士罢了,他对付起来自是不难,只是,刚刚开打没一会儿,他便感觉到体内的灵力似乎被封住了,任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调动灵力,急得额上渗出了满满的汗,没了灵力的修士就像是没了武器的战士,任你再有能耐面对这些灵力充裕的暗卫,也只能吃亏。
虽然他剑术习得不错,可对付起来还是极为吃力,不一会儿身上便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原本的雪色衣袍沾满了血污,使他看起来狼狈至极。
所幸不需灵力也能施展轻功,他便寻了个空子,施展轻功向藏着神农鼎的地方奔去。
无论如何,先保住神农鼎!
那些黑衣人忙追了过去,可惜轻功不如他,追得很是费劲
为不使神农鼎过于醒目,白老爷曾特意请了高人将神农鼎封在乾坤袋中,预防有人探查到神农鼎得至纯灵气。
如此,倒也让沈清眠省了事,一把拿起乾坤袋揣在怀中,便打算赶去看白老爷那边的情况。
谁知一拿起神农鼎,便从侧面冲来了两人,这两人虽也身手不凡却似乎并无伤人之意,只将目标放在了神农鼎上,他费了极大力气才杀出了重围,往前院奔去。
“啊!!”
尖锐的惊叫声响起,他眉目一凝,不顾满身的伤痕直直赶了过去。
望着眼前的一幕,他忙提着剑冲了过去,横起剑身挡住那黑衣人的利刃,额上青筋暴起,手虎口处不住的流着血,咬着牙强撑着,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快走!”
白语裳忙爬了起来,在前厅满地的尸首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沈清眠因失血过多,此时有些脱力,半跪着这才勉强支撑住。
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黑衣人,施展轻功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