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的衣袍被染的血红,偏偏那人的面上还不显露分毫,这让沈云锡越发气恼,高声让他们用力打。
凌澈手指死死的扣进瓦片,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住了,正打算下去直接抢了人就走时。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他动作顿住,抬眸望了过去。
“都给本小姐住手!!”
声音清脆却不乏霸气,一根满是倒刺的长鞭宛若灵活的游蛇,鞭身萦绕着赤红色的火焰,威力极大,只一鞭便抽开了沈清眠身边的侍卫,若不是沈云锡躲闪及时,怕是也要挨上一鞭。
“好你个沈云锡!竟敢背着我欺负清眠哥哥,真当我南宫绯月是死的吗?!”
只见来人着一身绯红色衣衫,蹬着马靴,长相明艳张扬,一如她的行事作风,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此刻正站在一只金毛狮子上面,那狮子应该是高阶灵兽,温顺的伏在地面,由着女孩一跃而下。
沈云锡似乎对这个叫作南宫绯月的女孩有些许的害怕还有些爱慕,望着她的神色都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些许。
忙迎了上去:“月儿,你别误会了,这次实在是他做的太过了,不仅害得父亲重伤,还杀了我沈家派去找他的侍卫,这次是父亲亲自下的命令,我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南宫绯月看出了他的心思,嗤笑一声:“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的很,若不是你在沈叔叔面前添油加醋,沈叔叔怎么会责罚清眠哥哥?”
“走开!离我远点!”
看着女孩一把推开自己奔向了那个人,满脸的温柔担忧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目光越发阴狠,恶狠狠的怒瞪着满身伤痕的人。
南宫绯月小心翼翼的搀扶起他,满心满眼的担忧:“清眠哥哥,你忍着点,我带你回梅园,沈叔叔那边不用担心,我会和他说的。”
沈清眠艰难的站直身体,抿唇点头。
见他有人救了,凌澈便起身打算离开。
想去梅园,却又觉得不太妥当,便转身出了府。
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些怪怪的,有些难受的喘不过气,心情也格外的烦躁,特别想喝酒。
走着走着,途经一家酒馆,他便径自走了进去,要了几壶酒,斜倚在长椅上,举起酒壶往嘴里倒着。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沈清眠受了伤,他现在应该回去照顾。
可他不知怎地,就是不想回去,有那个南宫绯月还有夫人照顾,哪还需要他?
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甚至很恼火,心里像是窝着一团火不知该往哪里撒。
就因为他束手束脚,顾忌这顾忌那,才没能及时救的了沈清眠,若是他能什么都不顾及便可以直接带沈清眠走,管他们怎么样,至少沈清眠不会受伤不会有事。
但是他不能。
现在的他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个毫无背景势力的江湖散修,他什么都做不了。
醇烈的酒被他不要钱似的一坛一坛往下灌。
酒入喉肠,心中的烦闷似乎也因此散去了许多。
却又像是麻痹了他的某根神经。
桌子上倒着七八个酒坛子,小二轻轻的推了推他:“公子,公子,您醒醒。”
得亏得这酒不甚烈,他虽醉倒却还有着些许模糊的意识。
迷迷糊糊睁开眼望着小二。
小二见他醒了,顿时松了口气,解释道:“公子,已经戌时了,小店要打烊了。”
凌澈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