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团子驮着两人狂奔了一阵,停在了一处溪水边。
沈清眠一身白衣被染得血红,搀扶着凌澈坐到了溪水边,帮他清理伤口。
褪去上衣,手臂上满是血污,被刺伤的位置猩红的皮肉外翻血流如注,令人触目惊心。
沈清眠一边小心翼翼的帮他清理着,一边微微颤抖着,瞳孔泛红,下唇也被咬的苍白。
反观受伤的人,除了面色惨白唇无血色外,只轻轻地皱着眉,还一遍遍的安慰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人。
仿佛受伤的不是他。
“伤得这么重,估计还要好多天才能恢复好了。”
听着他闷闷的语气,凌澈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没事,小伤而已,随便包一下很快就好了。”
沈清眠似乎不大同意他的说法,又在伤口上多缠了两圈。
好半天才包扎好,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总算是包的平整美观了一些。
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想起刚才要说的事情,他犹豫着。
如果说实话,就势必要说出灵石老头和他重生之事,但若是不说实话,他又实在不想欺骗这个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他的神色,沈清眠心底已隐隐有了猜测。明明和白语裳有所纠葛,但却没被认出,还有方才的强大力量,虽是灵石的力量,但也定是有人教了他运用的方法,想必他是有过什么奇遇吧,不过看他的神情似是不愿多说。
“不想说,便不必说了,等你想说时再说吧。”
听闻他的话,凌澈松了口气,嬉皮笑脸的拍了拍他的肩:“好!对了刚才那批黑衣人似乎对你的一招一式都格外熟悉,总能有克制之法,这也太奇怪了,你可有头绪?”
沈清眠抿着唇瓣垂下眸子,神色似乎有些复杂,顿了半晌才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腰牌:“这个…是我从他们身上拿到的。”
凌澈接过去,看到腰牌上笔锋凌厉的沈字,惊愕的望向他:“这是……”
他轻轻点头,面色似乎凝重了些:“这个腰牌只有沈家秘密培育的那批暗卫才有,那些人原本是沈家留在手中的一张底牌,只有父亲能够调动。”
说到这儿,他微顿,自嘲一笑“想不到,我竟值得父亲动用这些人。”
看着他这副样子,凌澈心里也不大好受,暗暗在心里把沈见林骂了个狗血淋头。
揉了揉他的发,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说不定是别人偷偷以你父亲之名调来了这拨人,其实你父亲并不想杀你的。”
沈清眠坐在溪水边,望着静静流淌的水,双手环抱膝盖下巴抵在上面,闷闷道:“我父亲讨厌我,我一直都知道。”
凌澈随着他一同坐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便只静静地陪他坐着,听他说话。
“你进过我的梦,应该也知道,我娘…其实是一家青楼的名妓。”
凌澈轻轻点头。之前在幻境,那些小孩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总欺负他。
“我娘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只是被后娘给强行卖掉,这才成了妓女。”
“娘在青楼中原是只唱唱小曲,弹弹琵琶,赚些小钱,从未想过要攀什么高枝,是被父亲瞧上了,才到了府中。”
“原本以为父亲是真心待她,可没成想,刚入府不足一月,父亲便又纳了一房小妾。”
“娘本就性子软弱,可那个小妾却手段狠辣心机深沉,她自是斗不过,时间一长,父亲便将娘彻底给忘了。”凌行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