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羽和南宫沐此时走在广州城郊的小道上,乐羽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广州的天阴晴不定,说变就变,不一会儿就落下了倾盆大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成亲的对象是高帆...”乐羽就这么任由雨水滑落。
我...乐羽梗咽了...
“我虽知道我此行冲动,可哪怕名誉扫地,我也认了!但...唯独高帆...我怎么能?”
没有人知道他身上留下的是天降的雨水,惊慌的汗水,还是惭愧的泪水。
南宫沐已被这雨水浇醒了,这才意识到他们已做出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
乐羽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你?都是我,如果我能早一些...早一些认清自己的内心,事情就不会落入如此境地。”
他又垂下了头:“我...我这次酿成大错!再也无法面对他了。”
南宫沐早已哭成了泪人,她上前抱住乐羽:“我不敢想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若是知道是他,哪怕我再痛苦,我也绝不会这么做的。”乐羽喃喃道。
雨越下越大,二人的衣裳都湿透了。
咳咳...乐羽才觉察到南宫沐已全身发抖。
“快!我们快寻一处地方避雨。”乐羽拉着南宫沐地向前跑去。
东北处有一座废弃的寺庙,乐羽推开残破的木门走了进去。
乐羽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道:“这么大的雨,看来一时半会无法离开了。”
南宫沐已蜷缩着瑟瑟发抖。
乐羽忙将火点起,她这才感觉暖和了些。
乐羽背过身去,道:“快将衣服脱下,莫要着凉。”
南宫沐犹豫片刻,还是将外衣脱下,坐在了火堆边。
“这火势不小,衣服应该很快就会干了,我们也在这休息一会儿吧。”乐羽道。
南宫沐依在草垛上,很快睡着了。
乐羽现在却更加心乱如麻,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他头一歪,也睡了过去。
......
夜深的可怕,林高帆依然站在那里,林静娴也没法劝他。
经历过抢亲的人或许不少,但被最好的朋友抢走最爱的人,那种感觉会是如何?他悉心的准备,真情的付出,全都在这一天,付之东流...
林高帆甚至不知该怎么描述这滋味,他的心像是碎了,可是好像一点痛处都没有,是不是因为已经没有了知觉?
这夜过后,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他被最好的朋友抢走了妻子...他甚至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他的天似乎也塌了。
乐羽!林高帆握紧了拳头,那声音就像是结冰的水,已慢慢漫上了严寒。
“最好的朋友抢走了最爱的女人,你作何感受?”顾曦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她看到林高帆,突然间有一种心酸的感觉,这个男人太可怜了,可转眼又为自己的仁慈而冷笑。
“是你?”林高帆已认出她就是当年海螺沟抢走乐羽凌焓之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林高帆双眼充满戾气,冷冷地望着顾曦。
“我是来帮你的。”顾曦道。
“帮我?”林高帆冷笑一声:“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你若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就该相信我。”顾曦道。
林高帆怒目而视,厉声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容不得外人插嘴!你若再不从我眼前消失,我担保你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顾曦大笑一声:“哈哈,好啊!想不到你竟如此大度,乐羽有你这么个兄弟,真是前世修了福气。本来我有一个完美的计划想要告诉你,不过既然你不需要,那么便当我多此一举了;告辞!”
待顾曦走后,林高帆蹲了下去,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不管我如何努力,如何爱护你,却始终不及他是吗?难道跟着我,你一直强忍欢笑吗?
为什么?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绝望?
林高帆双手聚风,短短数秒,原本茂密的树也只剩了光秃秃的残枝。林高帆低头看着那红地毯,空空如也。他慢慢地走出了礼堂,用手紧握住流下的泪水,可它还是从指缝中飘落了,那泪水竟成了血色,染红了一片白。
当初的点点滴滴,如今泪落成河。
紧握的泪水飘落,谁又记得爱过?
......
“乐大哥,乐大哥,你在哪?”
南宫沐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草垛上,乐羽不知去向,忍不住惊慌大喊。
乐羽闻声进了门:“别怕,我在这,昨晚休息的好吗?”
南宫沐连忙抱住了乐羽:“呜呜...我还以为乐大哥抛下我了。”
乐羽笑道:“我只是去弄了些果子给你充饥,你看。”
那果子在雨点的冲刷下显得更加剔透。
南宫沐却抱得更紧了:“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敢奢望你会出现,只是在拜堂之前,我仍抱着一份希望,那希望好似我存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到拜堂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希望已然破灭了;我只能好好的,平静地这样跟他过下去。但你出现了,你将我的心又再次救活,给了它生命,使它又重燃了希冀。我才发现,我根本无法忘记你。”
乐羽苦笑一声:“这些日子,我确实也不好过,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地催促我来...我的心很乱,很燥,我...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已经顾不了许多了。”
“我知道此事有违常理,我也从不敢想象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