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如一张大网,笼罩了整个大地。
黑沉沉的夜,犹如无边的浓墨涂抹在天穹,遮挡了一切星光。
街上已没有人,寻常人在此刻都早该进入梦乡。
只是黑暗处,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门主,何玉锋就在里面。”唐宁道。
“他在这里?”唐云飞有些吃惊,这地方他曾来过,却未料到里面还有这种营生。
“门主,真的不需要属下辅助?”唐宁道。
“人多未必有利,你只需在我得手后,按我吩咐的做即可。”唐云飞冷冷道。
屋内哀嚎,求饶。
这叫声让人听得心生寒意。
何玉锋此时正挥舞着软鞭。
那女子的背上已被甩出了数条鞭痕,还有十几条抓出的血痕。
何玉峰的脚突然踩在了那女子的头上,他笑得十分狰狞:“你说!我像不像一个小孩?”
那女子被踩的喘不过气来,也只得忍着,只因她知道若是出言求教,只会被打的更惨。
“不...不像...”
何玉峰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拎了起来:“那你说,你会爱上我吗?”
那女子望着何玉峰这模样,实在有些想吐,可是仍赔着笑道:“公子英俊潇洒,貌比潘安,奴婢怎有福气受公子青睐呢?”
何玉峰笑了笑,将她扔在床上:“很好!你说的话我很受用,你滚吧。”
“是...是...”那女子抓起衣裳就往门外跑去。
啊!
只听屋内尖叫一声,那女子已经倒下,一条毒蛇已咬穿了她的喉咙。
哈哈哈!女人!贱人!
何玉峰突然大笑起来。
此时正是何玉峰最懈怠之时,唐云飞本该出手,以他的手法及速度,当能一击毙命!
可他竟一脚踢开了大门!
“你是谁!”何玉峰大笑中突然一惊。
“取你性命的人。”唐云飞淡淡道。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何玉峰声音却变得稚嫩起来。
唐云飞皱眉道:“怎么还有个小孩?”
“刚才有人进来杀死了这个姐姐...我好怕...”何玉峰抹着眼泪,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你不必怕,我这便带你出去。”唐云飞道。
“谢谢大哥哥。”何玉峰嬉笑中,袖中一条毒蛇突然射出,唐云飞侧闪不急,大腿被咬了一口。
你!唐云飞大怒中想要还击,却瘫在了地上。
“就凭你也想取我性命?”何玉峰冷笑道。
啊...他话音未落,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深红色的血。
你...这毒...
他“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门主,您没事吧!”唐宁见何玉峰倒地,连忙奔了上来。
唐云飞摇摇头,站了起来:“蛇头已被我除去。”
“属下愚昧,不知门主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唐宁道。
“致命伤若是暗器,就连寻常庸医也能看得出来,更别说我唐门手法举世无双。”唐云飞冷冷道。
“可是他已中了剧毒,门主若是直接拳脚相向,岂不是更加直接?”唐宁道。
“你可知道鬼童子的意思,并不是说他人不人鬼不鬼,而是指他心机颇深。我故意露出腰间的梭镖,袖中的梅花针也若影若现,他怎会看不出?可是这暗器越明显,他便越不相信我是唐门的人。”唐云飞淡淡道。
唐宁点点头:“可这毒?”
“我已将五毒教平日用的毒物研制成药膏,嵌入了那女子的身体内。他未中暗器,又死于五毒教中的毒药,自是不会牵扯到唐门。”唐云飞淡淡道。
唐宁愕然道:“这...”
“接下来你便按我吩咐的办吧。”唐云飞已消失在夜色中。
唐宁望着地上仍睁大瞳孔的何玉峰,连连摇头:“少主再也不是当初的少主了...”
......
天晴万里,暖阳当照,对于开心的人,这是美好的开始。
然而对于忧愁的人呢?
“乐公子,我家庄主有请。”严之礼轻轻地叩了几下门。
无奈挣扎的时候已经过去,乐羽此时显得十分平静:“请告知黄庄主,我这便前去。”
他换了身淡青衣裳,便大步走了出去。
大厅的下人已尽数散去。
“乐兄,这几日歇息的可好?”黄钟道。
乐羽笑道:“黄兄的庄院景色怡人,江南美食令人齿颊留香,怪不得人常说江南极好。”
“乐兄若喜欢这里,住上一年半载也不是问题。”黄钟道。
“那怎好打扰黄兄?”乐羽道。
“若是你我结为亲家,那便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了。”黄钟笑道。
“江湖儿女婚姻大事向来自己做主,黄兄又是懂礼之人,不知令妹是否另有所属?”乐羽道。
“乐兄不必担忧,舍妹与我早已坦露心事,只待乐兄答应了。”黄钟道。
黄钟见乐羽仍有些犹豫,又道:“到时候天山的事,也自然是我碧海庄的事情;届时乐兄重建天山便容易多了。”
听完黄钟的这段话,乐羽的心像是被上官嫣的赤炎扇割开了一个口,又被天山慢慢地缝上。
乐羽握紧了拳头,心道:重振天山,我责无旁贷!否则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师父和师妹,以及天山同门?
“舍妹已和我谈了许多,我知你们早已相识;若乐兄对舍妹毫无情意,我又怎舍得妹妹远嫁天山?”黄钟道。
乐羽正了正身,缓缓道:“那么便依黄兄而言,只是我天山仍破旧不堪,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