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是没想到祁陌能这么早就回来的,过小年这日虽有遗憾到底还是开心的,只是从赵家别庄跑过来的林大夫却是过不去这坎儿了。
他听闻了昨晚上的事儿,一直提心吊胆地跟在王大娘身后嘘寒问暖的,还是王大娘烦了才让他消停了。
戚若和祁陌看得好笑,只盼望着两人能早些捅破这层窗户纸才是。
过小年这日本不该去打扰府衙上的人,奈何这人不可能让他们一直关着,当日祁陌就将人给送进衙门了。
那人为了躲债对这事儿是供认不讳,是生怕赵知州不将他关起来般,急急签字画押。
这事儿就算是这样过去了,戚若他们一家子也能好生过个年了。
奈何偏就有人不给人安生日子过,还偏要上赶着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外面开始传出话来,说是王大娘和林大夫有一腿,还说什么不定祁陌不在家的日子林大夫怎样猖狂呢,说不得戚若嫌弃祁陌是个傻子也跟林大夫怎么样。
更有甚者说祁陌跟王大娘指不定以前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不然王大娘怎么能将一素不相识还是傻子的人给捡回家去当儿子养呢。
这话传得当真是难听,是存心不让人过一个好年,传出这话的人也当真恶毒,竟能想出这些个没名目的脏水来泼到旁人身上。
王大娘听了,当下就怒了,直接站到自家院子外叉着腰骂了起来。
“不晓得是哪个大嘴巴说些没名头的事,真是一点脸也不要了,成天尽想着搬弄是非!别以为我们家是好欺负的!要是让我揪出这个人来,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自己心头的想法得有多龌龊才说得出这番话啊,你嘚瑟是吧,那你祈求自己这辈子都别生病,生病上头了也别上门来,免得脏了您勒!”
“我王大娘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我死去的丈夫儿子!我看着娃子可怜捡回来养着又咋了?怎么?瞧着我娃子聪明、儿媳能干,就羡慕嫉妒恨啊?那胡编乱造的,我看心肝是被狗吃了,你们再怎么生也生不出这样的儿子儿媳!”
“我今儿什么理都不想讲了,崩叫我再听到那些个污言秽语,脏了我们一家子的耳朵……”
戚若本想去劝一劝王大娘的,却是被祁陌拉住了:“干娘也真是气上头了,让她发泄发泄就好了。”
戚若想着也是,这大过年的来这么一桩糟心事,谁能不气?
这不,戚若早先就同王大娘商量好了,说是要将林大夫请来一起过年,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可今儿吃饭,饭桌上的气氛就不大好了。
“明儿一早你快些走,免得到时候旁人说三道四的。”
林大夫停下夹菜的手,诧异地看向王大娘,见她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当下就来气了,手中的碗一放,筷子往桌上一拍。
“我还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呢,怎么就糊涂了?我们又没甚逾矩,这样反而让人说是做贼心虚。”
一提这茬王大娘火气也上来了:“是,是我糊涂吗,我做贼心虚,行了吧!还有,别在我面前撂碗摔筷子,爱吃吃不吃算了,谁求着你吃啊!”
王大娘是个要强的,也是个讲理的,这般不讲理的时候还真是头一回。
戚若和祁陌两人互使了个眼色,就各拉着个人劝着。
“干娘,吃饭,这大过年的,就图个高兴不是?”机巧少女不受伤
林大夫自己也想不到法子,半信半疑地侧着耳朵去听祁陌如何说。
祁陌同林大夫商量好之后并未立即回去,而是转道往村子里的池塘那边去了,他得去瞧瞧又是谁在背后戳这些烂摊子。
戚若远远地见祁陌走了回来,急急问道:“怎么了?怎么去这般久?师父呢?怎么说?”
戚若的声音拉回了祁陌的沉思:“放心吧,没事,你且看着吧,师父明儿就有番大动作了。”
戚若狐疑地看着一脸得意的祁陌:“你不会给师父出了什么馊主意吧?”
祁陌捏了捏戚若的脸:“媳妇儿,我发现我出去一趟你把我想得愈发坏了。”
戚若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也觉着自己这话好像是说得过头了。
祁陌却是不以为意,还愈发欢喜了,一把揽住人的腰将她往院儿里带,嘴巴也没闲着,在她耳边暧昧道:“可我就喜欢媳妇儿这样,肆意些。”
说完这话他更是大胆地轻咬了口戚若的耳垂,惹得戚若一激灵,忙羞恼地将他推开,待看得自己已在自家院子里,周围又没人才安心些,嗔怒地瞪了她一眼便进屋子里去了。
大年三十,放鞭炮、祈愿放孔明灯的人不少。
早前出船祁陌小赚了一笔,足有三十两银子,这还是旧货翻新货捣腾出来的,这大过年的自是买了不少炮仗。
至于这孔明灯,是戚若领着他一起做的,说是自己做的才有诚意,他也乐得一起做。
村里有块空地,这时候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他们一家子先一起放了一盏,又让王大娘自己放了一盏,是祈福自己故去的丈夫和儿子能好的。
戚若本想再让她想想自己,可又怕王大娘想去今儿晌午的事儿伤心,只得作罢。
放完两盏孔明灯,王大娘就挥手让戚若和祁陌小两口去玩了,两人虽说不放心,但还是拗不过王大娘,只好一起又去放孔明灯了。
两人一手拉着孔明灯的一头,谁都不想先写,还是戚若一直催促着祁陌才动了笔,但他不想戚若看见,刻意敛着笑道:“不许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