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李闲接过大蛮手中的茶壶,缓步走到风归牧面前,白净的两指掀开茶碗。
茶水顺着茶嘴缓缓流进茶碗中发出的潺潺流水声,将这怪异的气氛引到了极点。
抬头望着李闲给自己掺茶,风归牧发现他的模样变化并不大,无论何时都掩饰不掉的贵公子气质。
只是从前俊冷的面容如今多了分温和,配上他的气质,更像一位他口中教书先生。
风归牧嘴角上扬,凤眸微眯,好心情的说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清竹上人给我掺茶,说出去怕是没人敢信吧。”
清竹上人这个称号是因他人冷漠又偏爱穿绣有暗竹的衣服而来,这称号听着像正派高人,实则他却是肃逍派的少主。
风归牧记得这个称号更多的是讽刺李闲,讽刺他长了正人君子的脸,干的事却跟魔教没两样。
他话说得轻松,李闲轻笑道:“人人恨之的魔教师尊派无名之卒跟踪我,说出去怕更没人信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李闲最擅用的手段。
跟踪人,这是风归牧最不屑的事,虽然昨晚那人是他派去试探李闲的。
风归牧嘴角一扬,我不承认,你能耐我何。
在场其他几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大蛮和瘦子看李闲的眼神不再是以前的恭敬,换而取之的两个崇拜崇致极的眼神。
天呀,传说中的清竹上人就在他们面前,还是他们的主人。
两个虽然表情并无多大变化,心里早已点上炮仗开始庆祝,一颗心都快蹦跶出来才能表达他们现在雀跃的心情。
而站在五尺外潘临风额头已经冒出冷汗,手中的剑握得更加紧,甚至手心都冒出了汗。
他不敢相信李闲就是清竹上人...
那他和阿秋借助在李家村时,李闲口中的话,想必也没一句真话。
潘临风微微回头,看着趴在背上眉头紧皱的女子,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从李家村离开后,阿秋就一直温病不退,郎中说她中了慢性剧毒,如果不拿到解药,半年内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被青煞派追杀时阿秋只受了剑伤,是到了李家村后喝了李闲熬的中药才变成这样,这毒除了李闲下的,他想不到第二人。悍妻no1:少校,我们不约
李闲装作不知晓,提起茶壶将水又给他续了一杯茶。
大蛮和瘦子在李闲身后瑟瑟发抖,高手之间的事他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以免伤及无辜。
潘临风趁他们在暗斗期间,偷偷瞄向栓在路旁的马车,气运丹田,双足向外,一跃而起,已奔出十丈之外,眼见就要上马车。
老子正在气头上,你还想跑,活得不耐烦了。
风归牧眼神一冷,拍起桌上的茶碗,径直抛向潘临风,同时白净的左手提起插在地上的怪剑,电光火石间,剑尖离潘临风只有一寸距离。
杀气从背面愈来愈近,潘临风一咬牙,把阿秋放在马车上,回身用剑身去挡风归牧的一击,却被震出数尺距离,背部直接撞到树上。
顿时,胸腔血液翻滚直奔口腔。
看向马车上的女子,无论如何他都要拼一把,擦掉嘴边的血,一把握住剑,猛然运力,便迎着风归牧凌厉的剑势攻去。
只是两人实力悬殊较大,他的招式被风归牧奇怪的剑法击得七零八落,从头至尾他只能防守,做不到任何进攻。
看两个高手过招,大蛮除了叫绝以外,只剩下一张可以塞下鹅蛋的嘴巴,双眼不自觉盯向前面笑得惬意的主人。
心里暗暗想到,如果是主人和风归牧…,那场面他不敢想象。
李闲撑着下巴望着一场实力碾压的战斗,伸起一根手指朝后向勾了勾。
瘦子看到李闲的手势,扯了扯大蛮的胳膊,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这么粗的大腿在面前,你还看他们干啥。
大蛮一愣,回过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将脑袋凑了过去。
“主人,有什么吩咐?”
“拿着这块令牌,用马车载着沈灵秋去桑门山,这颗包药丸在路上每隔三个时辰喂她吃一颗,其他事到时我会飞鸽传信给你们。”
他本想今日杀了潘临风和沈灵秋,看到他这么护她,他改变了主意。
接过李闲手中的褐色袋子,两个又回头望向那边斗得‘难分难舍’的两人,这时候过去,不就是去送死吗?
“主人...”,瘦子有点犹豫回头看向李闲,想说出他的想法。
回头只看到李闲玄服的背影从眼前一闪而过,眨眼的功夫,他已加入了战场,为他们两人的离开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