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赵匡济后,张寒城便准备收拾一下,然后便带着疯僧回道观一趟,去与王怀恩说上一声,顺带再去七道人的坟前好好的拜一拜。
毕竟,这一次护送赵匡济回洛阳远行,不知何时才能回去道观,那守孝之事,最终却也不能能够守足百日。
但张寒城觉得,也许七道人在天之灵并不会怪他,因为他在想办法为这世间尽自身的一分力量。
袁三爷提着一个黑色的宽大布包,缓缓地从远处行来,到了医馆门口,恰巧看到了张寒城的背影,当即道:“张小兄弟!”
张寒城赶紧回身,向袁三爷行礼:“袁伯伯。”
袁三爷快步走来,将布包递给了张寒城,道:“这是你的剑。那日我见你负伤,送你来了医馆,便未曾找它,方才刚去了州衙,把它给你拿回来了。”
张寒城赶紧伸手,接过了重剑,道:“多谢袁伯伯。”
袁三爷微微一笑:“是我该替福远帮上下与绛州城的百姓谢谢你才对,如是没有你的话,这一切绝不会有这么好的结果。”
张寒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袁三爷道:“张小兄弟日后如有用到袁某的地方,但可直接开口,袁某绝不会有半分推辞。”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常苦尘赶紧起身,拄着双拐凑了过来,道:“那大将军有事想要请袁三爷帮忙。”
张寒城愣了一下,目中闪过了一丝迟疑之色。
袁三爷疑惑的看着常苦尘,大将军这个名号,实在是让人有些疑惑:“如需帮忙,请直说便是。”
常苦尘迟疑道:“袁三爷乃是忠义之人,所以老朽也不瞒袁三爷你,我乃是唐时百骑司旧部断头刀之后,至于大将军,乃是我百骑司的神策大将军。”
袁三爷顿感吃惊,这所谓的百骑司,竟一下涉及到了前朝。
常苦尘道:“我们准备重新将百骑司建立起来,但收拢百骑司旧部之事,却遇见了难题,那百骑司名册已经没有了,所以希望袁三爷能够利用你的力量,帮我们寻一寻百骑司的旧部,尤其是绛州这一代的,按照老朽料想,当年百骑司最后的落脚之处,便是这绛州城,所以或许这附近,也有老朽这样的百骑司后人。”
袁三爷道:“此事只是小事,我回去之后,便可将消息传出去,但是不知,应该怎么说?”
常苦尘道:“只需传出:绛州城中,天阙剑现,百骑令出。只要是百骑司旧部,便能够明白这其中之意,无须专门去找。”
袁三爷点了点头:“这就更容易了。”
当即,他看向了张寒城。
张寒城迟疑的点头道:“那就多谢袁伯伯了。”
常苦尘满意一笑,这才道:“多谢袁三爷了,老朽先退下了。”
待到常苦尘走了,袁三爷才对张寒城道:“张小兄弟,这……”
张寒城深吸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了这百骑司的神策大将军,原本,我是不准备真的重建这个早就没了的势力的,但是我觉得如果能够把它建成,能做好事的话,那么就算建立起来,也没有什么。”
袁三爷看了一眼常苦尘,低声道:“张小兄弟,但你可要知道,你要建立的势力绝非是什么帮派势力,这百骑司、神策大将军这名号可非一般,据袁某所知,那李唐时,的确有神策军这样一支军队,如是被朝廷知晓此事,恐怕,会来剿灭你的。”夫君太腹黑:大师你往哪里跑
张寒城道:“如是我用内力,能不能帮助他们?”
余大夫缓缓摇了摇头:“不行,你的内力能够解毒,但这其实不是毒,而是瘾,正如饮酒之人的酒瘾,但却强过千倍万倍,你如何能解?他们对五石散有了依赖,必须要再服五石散,才能够缓解。按照常理来说,服用五石散纵使有瘾,也不至于如此厉害,恐怕这五石散吃了许多,又或者,被人加强了药力。”
张寒城攥着拳头,听着这些人的哀嚎与痛哭之声,心底恨极了莲花神教。
余大夫道:“事到如今,只能凭借他们自己熬过去了,我也只能开一些静心凝神,令他们睡觉的方子,希望那样能够安抚住他们……只希望这瘾过去了,他们能够变得正常,只是……恐怕他们会因发烧坏了脑子……”
张寒城只觉得有心无力,他想要帮忙,却插不上手。
……
午后。
张寒城背着重剑,带着疯僧站在医馆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银铃儿和常苦尘:“不必送了。”
“小哥哥……”银铃儿双眼泛红,近来事情太多,她一直都没有跟张寒城好好说过话。
张寒城其实也是不知该怎么面对银铃儿,所以略有些闪躲:“铃儿妹妹在这里好好帮着余爷爷,他的那些徒弟不在这里,只有你能帮他。”
银铃儿赶紧点头。
常苦尘道:“大将军放心,有老朽在,绝不会让将军夫人被人欺负,老朽会在这绛州城中,等着百骑司后人前来。”
张寒城点了点头,道:“等我此次回来之后,到时候我们在一并前往洛阳,我离开最多两三天,也就回来了。”
“嗯!”银铃儿唯恐张寒城再也不回来了,鼓足了勇气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张寒城。
张寒城迟疑,脸色泛红,但并未推开银铃儿。
银铃儿终于还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道:“小哥哥,我等你回来。”
……
城门上面负责守城的禁军已经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