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旁边的茶楼内,宋元宝亲眼见着连人带马车落水之后,转头对温婉道:“娘,成了。”
温婉正在喂进宝喝糖水,闻言抬起头来,问他,“有没有人下去救?”
宋元宝朝着不远处的湖边瞅了瞅,说:“大概是马儿受惊的时候有人报案,衙门派了人来。”
“挺好。”温婉笑了笑,等喂完最后一口糖水,抱着进宝站起身,“咱们走吧!”
“不再等等?”
宋元宝又往外瞧了一眼,有些好奇后续。
郝运此人他在宁州那会儿就认识了,一开始觉得还行,因为要求他爹帮忙传授经验,人家拿出了十分谦虚的态度。
当时宋元宝还想着,自己容易浮躁骄傲,该跟这种人多学学。
哪曾想,这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宋巍和温婉自然不会在宋元宝跟前宣扬郝运哪里不好,是他来京城的时间久了,自个儿听来的一些传闻。
郝运成为苏家上门女婿的原因,苏家对外封锁了消息,外面说法不一。
不过,这个人靠着不光彩的手段攀上苏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怎么都抹不掉的。
再加上这回郝运竟然买通窑姐儿要败宋巍名声,直接败光了宋元宝对他仅有的那么一点点好感和期待感。
温婉却没回头,只笑说,“不用等了,凭着苏家的权势,府尹大人也不能把郝运怎么样,只会劝他和你爹澄清误会,握手言和。
皆大欢喜,大概是很多人都想看到的结果。”
“那这么说,过不了多久,他就得亲自上咱家门找我爹?”
“不出意料的话,很有可能。”
温婉说完,叫上宋元宝,“走吧,我看进宝都困了。”
怀里的小家伙的确是在打呵欠,打完又捏着小拳头揉了揉眼睛。
宋元宝应了一声,忙抬步跟上。
——
此时的湖边,衙门的人已经把掉入湖里的郝运营救上来。
他吐了几口水之后,睁开眼见到顺天府的衙差把自己团团围住,登时黑了脸。
其中一个衙差问他是不是苏家女婿郝运,他没回答,直接站起身,揉了揉被撞了个大包的额头,又拍了下身上湿漉漉的衣袍,朝着最近的成衣铺走,打算先弄套衣服换上。
衙差见他不说话,追了上来。
郝运觉得烦躁,可这种时候,他又不能不爱惜羽毛,压下心头火,好声好气地对跟上来那几人道:“先前多谢各位差爷出手相救,我今日还有急事要处理,改天一定请哥儿几个好好喝上几杯。”
“救您是我们分内之事,只不过,关于新科探花郎宋大人那事儿,我们也得公事公办,所以,还请您跟我们回趟衙门。”衙差声音板正。
郝运眉心皱得更紧。
……
哪怕再不乐意,等衙差帮他弄来一套干净衣裳,郝运还是跟着去了趟顺天府衙。诡闻异事录
之前是不知道宋巍背后有靠山,这会儿知道了,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忌惮。
“反正使出买通窑姐儿往人榻上送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人又不是本相,你觉得有没有必要?”
“……”
——
郝运掐准了宋巍休沐的日子,亲自登门。
宋巍早前得了小媳妇儿提醒说郝运可能会来,这会儿见着人,并不觉得意外,请他屋里坐。
郝运四下扫了眼他们家,“我听说,这套院子之前是掌院学士名下私产,宋兄竟然能弄到手,真是了不起。”
宋巍莞尔,“只是私产而已,又不是私生女。”
“……”
苏瑜可不就是苏相的私生女吗?
这打脸,来得太快,郝运一点准备都没有。
“郝兄,里面请。”
前厅门开着,宋巍站在一旁,目光和善地看着他。
郝运回过神,抬步走进去。
见宋巍亲自给他倒茶,郝运开口问,“你们家连个下人都没有?”
宋巍没理会他轻蔑的语气,“我还以为你难得亲自登门是有要事。”
要事当然有,只不过郝运不甘心提及。
他总觉得那天自己的马车受惊跟宋巍脱不了干系。
比起宋巍险些害他淹死在湖里,他往宋家送窑姐儿这事儿压根就不算事儿。
郝运不说话,宋巍便一直保持沉默,他向来沉得住气,不是郝运这样心浮气躁的人比得了的。
像是期间一直在斟酌言辞,郝运过了会儿才主动开口,“关于窑姐儿的事,是场误会,我的人品宋兄应该了解,咱们是知交,我不可能害你,更何况我也使不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
没等宋巍开口,他又说:“我先前去了趟顺天府衙了解情况,听骆府尹说,那名女子的证词只说有人买通她准备害你,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买通她的人就是我,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会查到我头上来。”
说着,叹了口气,“想来,你我都是受害者。”
话都讲到这份上了,宋巍哪还听不出点意思来,“这么说,郝兄是怀疑有人栽赃给你?”
郝运苦笑,“我一个殿试落到三甲连京城都不能留的人,如今给人做了上门女婿成天看人脸色,本来就没什么地位,也威胁不到任何人。我就闹不明白了,为什么还会有人想要害我,宋兄,你觉得我是不是跟你一样,命中犯小人?”
宋巍沉吟片刻,“当年那位算命先生还说,虽然我命中犯小人,不过倒霉命有一点好,但凡接近我的小人,都会比我倒霉,如此看来,我跟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