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何氏按照原先商量好的“恰巧”到宋家时,就看到这么一幕——
说好了来讹宋婆子的老道士手拿扫帚,站在宋家主屋房顶上两腿发抖,眼神绝望。
宋婆子扯着嗓子朝外头大喊抓贼。
见着王何氏,宋婆子一把捉住她的手,“大妹子,我可总算是碰着一个能帮忙的了。”
王何氏朝着房顶上张望,“那人……”
“大白天的我们家进贼了,你快帮忙喊一嗓子!”
王何氏:“我瞧着他不像……”
“那老王八蛋嘴巴忒毒,说今儿要是不给钱,但凡来我们家做客的,全都断子绝孙,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从上坏到下。他那哪是偷,是直接抢啊!你说我能不朝外头喊人吗?”
王何氏:“……抓贼啊——”
两个大嗓门加一块儿,没多会就把村长给招来了。
跟在村长后头的,还有一帮扛着锄头做武器的村民。
进了宋家院门一瞅,贼都爬到房顶上去了,这还得了?!
村长招呼着俩壮汉,三两下踩着竹梯上去把人给绑下来。
老道士恐高,早被吓得面无血色,刚被人弄下来就两眼上翻,厥了过去。
村长让带去祠堂审问,又安抚了宋婆子一通,说一定给她个交代。
宋家院内,宋婆子满脸感激地握着王何氏的手,“大妹子,得亏你来得及时,否则要晚那么一时半刻的,我们家可真就要遭殃了。”
事儿没办成,王何氏气得心窝子疼,脸上的笑都是强挤出来的,“老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就是顺道路过帮着喊了一嗓子而已。”
“你那一嗓子可不简单。”宋婆子说:“要不是你,那老王八蛋也不能这么快落网,快屋里坐,我给你倒杯茶。”
王何氏:“不,不了,家里还有事儿,我得赶回去呢!”
“那你不留下来吃个饭?”
吃饭?吃个屁!
王何氏想吐血的心都有,原本好端端的计划,也不知道是哪出了问题,那老王八蛋收了钱办坏事儿,进了宋家不骗钱,往人房顶上爬?
要不是怕自己暴露,王何氏真想跑祠堂去踹他几个窝心脚。
——
老道士被上河村人绑在祠堂外的大树上审问,几盆冷水泼下来,他遭不住,抖索着身子和盘托出,说自己收了周家村王瘸子的钱给他办事儿,上门来诓骗迷信的宋婆子给他借高利贷。
村长当即让人去把王瘸子请来对质。
王瘸子一听,矢口否认,说老王八蛋血口喷人。
也不等老道士再说啥,他抡起拳头就往人面上揍,直把老道士的门牙打落了两颗。
上河村村长吓了一跳,怕再打下去闹出人命,忙让人拉住王瘸子,说要把老道士给送去县衙让青天大老爷判决。
谁料没多会儿工夫,老道士就挣脱绳索跑了,给他解开绳索的王瘸子一脸无辜样,骂骂咧咧几句之后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
隔天谢姑妈来宋家,听说了这事儿,笑得险些打滚。商界之王
温婉想着,不能说是相公和婆婆买的,得说是上京城的时候相公的同窗送的。
她正琢磨怎么解释才能让二嫂看懂,外头婆婆的声音已经传来。
“怎么着,想吃啊?”
二郎媳妇很不争气地舔舔嘴巴,这么好的东西,换谁不想吃?“娘,还有吗?给我也盛一碗。”
宋婆子杵在门口,倒也没为难她,“剩了点锅底子,不嫌弃自个儿去厨屋盛出来喝。”
二郎媳妇想喝啊,燕窝是啥?哪怕只剩点锅底子,那也比吃上十斤猪肉来得滋补,可就是吧,觉得不公平,“弟妹吃燕窝,我就喝点汤?”
宋婆子一副“随你便”的架势,“你要有本事也怀上一个,还愁没燕窝吃?”
一听这话,二郎媳妇简直比被雷劈了还难受,别说喝三弟妹剩下的锅底子,就是端碗热腾腾的燕窝到她跟前来,她也咽不下去了。
“三弟妹怀了身子,娘竟然连我们也瞒着,这是明摆着没把我和二郎当成一家人啊!”
换了平时,二郎媳妇真不敢说这话,毕竟分家是她先提的,这会儿让人把她当一家人,有点上赶着打脸的意思。
可今儿,心里总堵着一口出不来的气,嘴巴也没个把门的,想到啥就说啥。
宋婆子就乐意看二郎媳妇吃闷亏生闷气的样子,“告诉你干啥?让你眼红嫉妒暗中使绊子害人?”
这话说得二郎媳妇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她是德行不好,抠门,嘴碎爱说人闲话,还爱跟人闹红脸,可啥时候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娘,媳妇不是那样人啊,您要非往我头上扣屎盆子的话,那就是不讲理!”
宋婆子能信她?哪个坏人脸上写着她是坏人的?
“要我讲理也成,你往后少来这边晃悠,否则三郎媳妇要出了啥事儿,别人我都不找,就找你,专往你头上扣屎盆子。”
二郎媳妇五脏六腑都快气炸了,又不敢杠,满心憋火,怕再留下去会被直接气死,她站起身,几个大步跨出院门直接去田里。
宋二郎见她空身来,啥也没带,皱皱眉,“你干啥呢?”
二郎媳妇想到什么,火气散去了不少,扭扭捏捏地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小声说:“二郎,咱们好久都没亲热了。”
宋二郎:??
“要不今天的活先放一放?”二郎媳妇又说,脸上的红晕不像是被太阳晒出来的。
宋二郎见鬼似的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