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一行人经过长途跋涉,已是身心俱疲,此刻终于安全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长孙也是长舒一口气。刚接到先生交代的任务,自己心里其实也很忐忑,此刻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正当这时,忽然生了变化,苏家忽然乱了起来,只听到嘈杂声中,有人大喊,不好了着火了。此刻司琴一行人刚进府便发生这样的事情,必然是有人想趁乱生事。长孙三人不约而同都如此想到,行动上也立马做出了回应,长孙、类犬、普瑞丽三人默契的向司琴方向靠了过去。
长孙刚刚做出行动,心中忽然生出警觉,感到事情有一丝异常,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侍女中忽然冲出一道身影,三人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好快,再想阻止时人影已经冲到了司琴身前。
在场的人只有司琴看清了这道人影,此人正是前方带路的侍女中的一名,但显然此人并非什么侍女,即使以司琴如此见微知著的感知都没有提前察觉此人的异常。但让司琴感到震惊的是,此刻此人已经冲到身前,自己依然无法看清此人的面貌。
是杀手,司琴此刻心中如此想到。
长孙是三人中第一个察觉异常的,人影刚冲出去,长孙便追了上去,但依旧慢了一步,好在长孙离司琴不远。在杀手距离司琴还差一步时,长孙后发先至,挡在了司琴的身前。即使面对面长孙依旧难以看清杀手的容貌,但让长孙真正惊讶的是,此人行动中竟感受不到一丝杀气,甚至让长孙感受不到一丝敌意,直到此人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长孙立马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杀意铺面而来。此时二人的距离已经十分近了,杀手的左手扶于腰间,右手垂下,从左手的袖中掏出一把一尺长的匕首,刺向长孙。
通过杀手的动作,长孙可以推断出此人是名剑客,并且习惯将剑悬挂于左腰间。按理说如此近的距离才出剑,即使是匕首也会显得太过仓促。然而此人拔剑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般自然,稳定的节奏,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发生任何的起伏,就像是往常无数次的训练时那样自然。
在长孙眼中看到的确实毫无破绽,如此近距离的拔剑,长孙自觉在此过程中,有无数次的机会,自己可以阻止对方。然而长孙却如同施了定身咒一般没有任何动作,任由杀手将剑拔出来,刺了过来。并非长孙被吓破了胆,而是长孙发觉只要自己出手,对面的人就有机会越过自己,刺向司琴。长孙感受到莫大的压力,从一开始,自己便陷入了对方的节奏当中,自己所有的行动都被对方牵着走,对面的人就像是毒蛇一般盯着自己,只要自己稍有动作,就会陷入危机。
李幽然感觉今天事情有些不太顺利,从自己得到消息后便一路跟随司琴等人进城,途中有苏远志的保护自己无从下手。最后,不得已才选择假扮侍女。
李幽然其实对男扮女装并不排斥,只是忍受不了身上太浓的胭脂味,相对而言,自己更能接受血腥味。妃娶不可,腹黑九皇子
场间陷入了短暂的平静,类犬全身伏地,蓄势待发,直欲扑向李幽然。普瑞丽口中的咒语也已经只差最后一个音节。然而所有人都没有行动,因为李幽然的剑再进分毫,便会插进长孙的心脏。
此刻如同走在钢丝绳上的长孙,却异常平静的开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这生死时刻,长孙关心的不是如何脱险,而是自己的伪装是怎么被对方识破的。
在场的只有李幽然对此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同样的疑问也在他的心中存在。
“胭脂味太浓,太刻意。”李幽然平静的开口,是男声,但声音却异常普通,让人抓不到任何特点。
听罢,长孙竟然真的低头闻了闻,确实如李幽然所说,胭脂味太浓。如果这样的胭脂味出现在普通姑娘身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已经长途跋涉很多天的司琴来说就显得有些浓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李幽然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胭脂味太浓,太刻意。”长孙给出了一样的回答,在场的人都感觉长孙像是在戏耍李幽然一般,偏偏长孙回答时却又神色认真。
李幽然听罢后,也是低头闻了闻,思考了片刻,便知道长孙并没有戏耍自己,而是胭脂味真的太浓了。对于长孙这样擅长狩猎的猎人来说,对杀气有着敏锐的嗅觉。但对于李幽然这样的杀手,杀气总是难以隐藏。为了不让长孙等人察觉,李幽然特地用胭脂味来掩盖杀气,现在想来,确实显得太刻意。
其实还有一点李幽然没有想到,对于侍女来说,身上很浓的胭脂味有时反而会引起主子的反感,所以很少有侍女涂很浓的胭脂。长孙在进入庭院便发现了李幽然的异常。
从李幽然发起攻击,到此时,其实也就过了几句话的功夫,苏远志等人还没有察觉到此处的异常。李幽然此刻掌握着长孙的生死,便掌握着场上的主动权。偏偏长孙此刻并没有任何的紧张,反而目光平静的盯着李幽然,让人感觉像是挑衅一般。不过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李幽然忽然收剑,就像是门口的下人扫完地收起扫把一般自然,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长孙这时才发出一声低哼,但没有继续发出痛苦的呻吟。类犬和普瑞丽赶忙上前扶住长孙,却不敢对李幽然贸然攻击,虽然两人没有正面与李幽然交手,但都感受到了他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