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苏跟在宝音的身后,面色有些楼那边走着。
这偌大的果郡王府,此刻似乎都因为之前的那么一声尖叫而被惊动了。所有的人,几乎都在往这阁楼那边聚集着。
“格格,这阁楼…”
宝音看着前头来回走动忙碌的人群,心中也意识到了什么。
怕是…有事发生了啊。
雅苏皱眉点头,刚要上前询问,却见孟氏慌慌张张地就跑了过来。她脸上满都是惊恐和忐忑,不管身边扶着她的嬷嬷了,扒开来往的那些人就要往前。
雅苏本就在人群当中,孟氏挤着往前,一下子就到了雅苏的跟前来了。
“博尔济吉特格格!”
瞧见雅苏的那一刻,孟氏的瞳孔忍不住就收缩了一下。她似乎是有些焦急,可这一刻却又似乎显露出几分的心虚来。
“孟侧福晋。”
雅苏冷冷地看着孟氏,嘴角似笑非笑,反问道:“见到我很惊讶吗?”
“不…不是。”
孟氏摇了摇头。她这会儿确实没工夫惊讶了。她心里的悔恨以及焦虑已经全部涌了上来了。
“快!快将格格抬出去!”
正当二人对峙之际,里头已经传来了几个嬷嬷们说话的声音。
快将格格抬出去?
雅苏一听这话,忙转头一看。只见那竹子担架上抬着的人不是旁人,赫然竟是那湘儿。
湘儿不省人事地躺在担架上,身上几乎是随处可见的血迹。虽然血腥味儿并不浓,可这血迹,却让人心头一揪。
那阁楼,可足有一层楼高呢。从楼梯上摔下来,怕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没个好几个月是好不了的了。
“这…”
直到此时,雅苏才一阵语塞和哑然。
这湘儿言语间一直说着想要让她亲自去阁楼里拿枇杷,那是因为有陷阱在等着她。可是到了最后…
中了陷阱的人,竟然是湘儿自己?
“格格,这…”
宝音站在雅苏的身后,此时她也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宝音的脸色不由地白了白,罕见地露出了一种厌恶。
湘儿这样卑劣的品行,如何不让她觉得恶心呢?
“自作孽不可活。”雅苏小声地在宝音的耳朵边上嘀咕完了以后,便就随着那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前去看看湘儿的情况了。
这件事说起来,可和她“脱不了干系”呢,她可还真的要继续瞧瞧才是。
孟氏的院子里,乌泱泱地挤满了人。
阁楼那边的人在外头跪着,一个个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十七福晋听说了这件事,也领着人紧赶慢赶地就过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
果郡王府里鲜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十七福晋一进来,立即就到了雅苏的跟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雅苏就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
雅苏心中一暖,她知道十七福晋到底还是更在意自己的。
“这湘儿格格从阁楼上摔了下来,这会儿情况怕是不好。”雅苏三言两语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只隐去了最开始的那一部分。
“唉,这孩子。”
十七福晋往床上瞧了瞧,看着昏迷不醒的湘儿,叹了一口气。
“人各有命。”
雅苏淡然地看着湘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命啊,这就是她的命。害人不成,终害己。
床榻边上,孟氏听见雅苏骤然之间说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心里骤然就猛地收缩了一下。命啊,真的是命吗?
屋外,从宫中回府的果郡王刚刚抵达王府,就听说了这么一则消息。
本是下了几盘棋心情甚好的他,此刻也飞奔而来。
雅苏远远听见脚步声,心知是果郡王回府,这才对着身边的十七福晋道:“早些时候,湘儿还特意去过我那儿呢。”
“去你那?”
十七福晋不解雅苏忽然说起这个是为什么,难免好奇,问道:“去做什么?”
“说是阁楼那儿送了枇杷过来,还让我过去拿呢。”
雅苏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影,说道:“可惜刚好福晋你命人送了过来,我也就没有命人去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湘儿才自个儿去了阁楼,不小心伤着了的。”
…
“这…”十七福晋总觉得有所蹊跷,还来不及多问几句,门外面色阴鸷的果郡王已是走了进来。
果郡王何许人也,他能被孟氏母女蒙蔽一时,可却不会一直被蒙蔽。
现在要说湘儿好心去给雅苏取了枇杷,他第一个是不信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从一开始,就有问题。
“情况怎么样了?”
果郡王看着诊脉的大夫,语气淡然。
孟氏哭得梨花带雨,也来不及看清果郡王的神色,忙扑上前到了果郡王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道:“王爷!咱们湘儿…”
“本王看得见。”
果郡王侧身让开面前的孟氏,只身到了大夫跟前。
大夫拱手行礼,禀报道:“腿脚有些骨折,看起来严重些,实则并无大碍,好生将养三四个月也就能够慢慢恢复了。”
“骨折养伤漫长,需要注意的地方有许多。待会儿草民会一一嘱托给底下的人,还请王爷放心。”
“嗯。”
果郡王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十七福晋,神色稍稍柔和,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十七福晋点头答应,来不及多说一句,就见果郡王已是转身走向门外,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