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的不能不着急。
小腹给捅了一刀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位置偏差一些,将养个几天也就好了。但如果…不小心捅破内脏,那就是大事情了。
“先去太医院。”
雅苏想也不想地就说着。
不管怎么样,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势必是要陪在弘昼的身边的。
小尘子看了一眼雅苏,仿佛有什么话欲言又止似的。不过想起弘昼对自己的叮嘱,最后自然还是没有说的。
雅苏要离开和亲王府,王府里面自然也就没有主子了。思来想去,便将做事一向沉稳妥帖的阿音留在了府邸里。永毓和永瑛,自然是不能跟去的。
钱尚书都能拿了刀子捅人了。若换了别人,是不是也可以?孩子们太小,实在是不安全。
前往太医院的路上,雅苏的心里都是十分急躁的。小尘子在外驱赶马车,马车之内的阿敏则是安慰着雅苏。
雅苏自然听不进去几句,满心担忧的自然都是弘昼的病情。
两刻钟以后,马车才逐渐停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的太医院,灯火通明。雍正爷还有弘历,以及其他的一些王室宗亲也都闻讯而来,齐聚太医院。
雅苏从马车上下去了以后,就立即往前走。到了太医院里绕过弯弯绕绕的路,来到了一处院子之前。
“如今王爷正在里面养伤。”
小尘子对雅苏说道:“王爷性命无忧,福晋不必太过担忧。另外…这件事的影响比较大,还望福晋能够小心一些。”
之前,所有人都觉得按照着钱尚书和弘昼之间的关系,这事儿说不定会牵扯到弘昼的身上。
结果现在钱尚书做了这样的事。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若还要说有多“好”的话,怕是也不至于会如此。
这一遭,无形之中倒是将之前弘昼的尴尬境地稍稍化解了一些。
而这个节骨眼儿上又是敦肃皇贵妃的忌辰,他们又为福惠的事做了许多的文章,绝对不能节外生枝。
雅苏明白小尘子的话,点了点头以后,就往屋子那边走过去了。
雍正爷彼时还在侧间审问那个钱尚书,以及从刑部尚书那儿了解关于之前那件案子的详细情况。
雅苏进屋的时候,第一个瞧见的就是在床榻边上守着的果亲王。
果亲王正拿了帕子,帮着弘昼擦了擦额头。这会儿,弘昼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是毫无血色的。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是无比的虚弱。
果亲王听见背后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发现是雅苏,便就起身道:“你来了。弘昼他刚睡下不久,这里就交给你了。”
“这件事…”
雅苏还想问问情况,果亲王就指了指边上的另外一间房间,说道:“这件事,皇上那儿已经在调查了。”
“相信皇上,能够给所有人一个交待的。”
雅苏一听,这才点点头,走向了床榻。
弘昼的的确确还在睡着。他似乎睡得并不安宁,或许是因为小腹的伤口,他即使是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眉头都是皱在一块儿的。
一定很疼。
雅苏还记得,她小时候摔破了膝盖的时候都哇哇大哭了。那还只是摔得淤青红肿了一大块呢,若是小腹给捅了一刀…
她都不敢想。
拿过帕子,雅苏也想要帮着弘昼擦一擦额头的时候,床榻上的弘昼却忽然之间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是并不意外雅苏的到来。看到雅苏在自己的面前,就笑了笑说道:“你来啦,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弘昼说着,还想要伸手拉一拉雅苏。
可他的伤口实在是太疼了。手刚刚抬起来,牵动身体的时候,小腹那里的剧痛就也跟着传了过来。疼得他呲牙,只能将手给伸了回去。
看着这样的弘昼,雅苏没好气地就道:“你看看你,还知道让我别担心。你都成了什么样了,我还能不担心吗?”
弘昼一听,就显得委屈。可他理亏,也没法子。
这次的事情,其实是他自己刻意安排的。钱尚书跟他的关系,确确实实很好。好到那种,放在旁人眼里若是钱尚书出了事情,那么极大可能就会牵连到弘昼。
这次事发以后,钱尚书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与此同时,似乎钱尚书底下还有人蠢蠢欲动,准备布置一个更大的阴谋。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弘昼和钱尚书一商量,当即就决定在众人面前表演一场戏。
官职丢了也就丢了。可钱尚书知道自己的儿子,并不是那种好女色且冲动的人。他,也是真的想要救自己的儿子。
这场戏以后,二人之间的好关系自然就不复存在。
钱尚书自断臂膀,也让底下想要动他的人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弘昼挪了挪身子,努力地让自己的姿势稍稍舒服一些,不要那么牵动伤口。他虽然疼,可不希望雅苏不开心。
“我真的没事。”弘昼道:“你看,我现在还能唱歌儿给你听呢。”
“有一个姑娘,她有一点任性,她还有一点嚣张…”
弘昼慢慢地就唱了起来。这歌儿,还是他从雅苏那儿听来的。雅苏闲来无事的时候哼几句,因为曲调特殊,他自然也就记住了。
任性的姑娘,嚣张的姑娘。弘昼的嘴角,就扬了扬。
“好了好了,知道你没事,别唱了。”
雅苏忙打住,说道:“你现在有伤在身,就好好歇息吧。”
弘昼没再继续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