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的日子总是这么悠闲,还让人一眨眼就记不得自己昨天做了什么。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洛墨一孕傻三年的原因,如不仅她记不得自己昨儿个午饭吃了什么,晚上又吃了什么,就连前日里换的衣裳是个什么颜色,也没有半点印象。
这简直是令人惆怅。
不过惆怅归惆怅,该做的事还是一定要完成的,比如扩充发展势力,比如养孩子逗猫,以及,睡午觉。
不知是否因为今日晨起时便眼见着天色阴沉沉的,除了人的心情也多少受了些天气的影响,就连呼吸也总是觉得没有以往顺畅,上不去,还下不来,别扭得很。于是这份午觉也睡得颇为波折。
翻来覆去的翻身不说,后背还因此落了不少汗,可那困意呀始终那么保持着。坐起来吧,怕突然清醒了,待会儿没法儿接着睡。不坐起来吧,这人又睡不着,也是有些难以抉择。
所以,洛墨索性不去做这个抉择了,就那么瞪着一双眼瞧着天花板,能睡着便睡,不能睡便权当养神了。
心头的不爽被如此冲淡,很快,洛墨便合上了眼,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终于算是马到成功地入了梦。
只不过这次的梦却来得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的法呢,身形一转,洛墨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雾蒙蒙的地方,周围没有花也没有草,没有任何会动的物事,再抬头看上天空,确切的说,洛墨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天空,因为上方与脚下是完全一样的,仅仅能够凭借向上为天向下为地来判断自己的方位而已。
这雾不仅奇迹般地笼罩在了洛墨的身周,还随着洛墨的一举一动不断变化着。
换句话说,洛墨抬一下手臂,或是迈开即便很大的步子,然后几乎是没有任何时间间隔的,那雾也很快地跟随了上来,再次将洛墨身躯以外的部位给盖了个严严实实。
什么都看不到,无疑令人懊恼。
与容易引起恐惧的黑暗不同,这份白色产生的感觉更偏向于好奇,好奇除了自己以外的地界都有什么,好奇这雾为何会随着自己走,好奇,这东西究竟是如何形成、又是因何而到访。
有因必有果,这是洛墨始终相信的一句话。若爱依旧长发飘飘
低矮而密集的乌云分明是在天上,可那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仿佛下一秒那些看着压抑的物事就会席卷而来,就像先前梦中的那些雾一样,将身子包裹住,使人透不过气。
也就在这时,大颗大颗的雨滴落下,拍打在屋顶上发出不小的响声,好似有个顽童坐在上头不断地使劲摇着拨浪鼓。
啧,这雨可真会挑时机。
无奈地重新闭上眼,以驱散梦境给自己带来的不适,而那场景却烙印在了脑海中一般……越想忘记越深刻。
梦实在来得蹊跷,无论是从时机还是场合,并且单从感觉来判断,洛墨发现自己的潜意识里竟然隐隐有些不排斥的意味,但至于因为一场梦就怀疑钟离卿?那是不可能的。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别说是个梦,就当听了场戏罢。
心思一通透,方才那些个令人慵懒的睡意霎时间消失不见,洛墨坐起身,将薄被向上扯了扯以覆住自己的小腹,上半身往竖起来的枕头上一靠,却是从床铺里侧抽了本书出来。
琴棋书画诗酒花。
除了孕期几乎不可沾的酒以外,洛墨是将这六样儿每一种都托人带了不少书来,倒不是在家待着着实无趣,而是因着听杨嬷嬷说,这女子有孕时多看一些书或是培养一些技艺,生出来的孩子也会更聪慧些,且若是运气好的话,某一项天赋卓绝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为了孩子,不管洛墨自个儿喜不喜欢,擅长不擅长,都是挨个尝试了一遍。
说来也是有趣,半个月前青提带着府上小厮挑琴回来,正被城中百姓瞧见,从此一传十、十传百,说什么皇后娘娘不仅人长得美还多才多艺,好似两年前说左丞相府大小姐无才无德的不是他们这波人一样,变脸也是快。
反正是于己有利的事,即使事情的发生叫人大跌眼镜。
算一算日子,过不了几天钟离卿就要再来看自己了,念及此,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天在下雨,我在想你。